“是我想表扬你的机智。”凯墨陇转过身来,声音一沉,“但你介入得太深了。”
贺兰霸看着眸色深沉的凯墨陇,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却一个字儿也没蹦出来,他从裤袋里摸出还剩半包的纸巾,走上前毫不温柔地扯过凯墨陇的手就开始擦,刚擦完左手右手就温顺地递到眼前了。他不知道应该对这个人说点什么,觉得小两个月应该宠着,但是谁特么宠得来狮子啊?
凯墨陇看着因为擦得太过粗暴裹在他手指上的纸巾残片:“……他们都说我的手很性感,你能对它温柔一点吗?”
狮子先生的口气有些小委屈,好像一头傲人鬃毛没得到赏识爱抚反而被剪得鸡零狗碎。贺兰霸想吐槽说老子真没觉得你的手有多性感好吗,但擦的时候冷不丁触到凯墨陇虎口处的薄茧,眼前不由自主就冒出这只手握着枪的样子,尼玛居然真的有一种被电到的迷之快感。哎不对,老子这都快有受虐倾向了吧?!
只失神了一小会儿,凯墨陇的影子就乘虚而入倏地挡住了洗手台前的亮光,火热的嘴唇匆匆压在他嘴上。
贺兰霸吃这人的突然袭击都吃成习惯了,竟然没什么特别暴跳如雷的反应,只是一直紧闭着牙关,凯墨陇就含住他的嘴唇,含混地命令他“张开”,嘴唇不够就舌头来凑,贺兰霸感到凯墨陇湿热的舌尖抵在他牙齿上,来回推挤舔舐,最后干脆抬手捏住他的下颚强行要他松开,贺兰霸早算准有这一下,果断一把遏住凯墨陇的手腕,两个人较劲了很久,情|色王子的*总算被浇灭了,最后只在他嘴唇上厮磨了一番,不怎么情愿地退开。
凯墨陇先生显然并不认为自己这个时候吻瘾发作有任何的不妥,退开时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暗哑的声音里掩不住情动的潮涌:“……你不是编剧吗,难道不知道在心理学中,手也是性|器官吗。”
贺兰霸一推眼镜横眉怒目地瞪着他,心中咆哮老子当然知道!对你来说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脚趾哪样不是你的性|器官?!
凯墨陇笑了笑,把还黏在手指上纸巾的碎片剔干净,两手潇洒地插|进裤袋里,随后说:“你已经介入太深了,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贺兰霸看着那对转瞬即逝的小酒窝,想到隔间里那两名不省人事的法警,心中突然有点不安,凯墨陇的打算他似乎能猜出一二来,对方想要尽快引渡他回美国,但是如果在引渡程序进行期间他被指控别的罪名,引渡程序势必会受阻,如果袭警的指控不足以中止引渡,他会不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他真心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凯墨陇,你既然没有杀人,这双手就要从始至终干干净净,一点血腥都不能沾上。”
凯墨陇只静静地看着他,贺兰霸被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得都快产生幻觉了,凯墨陇的眼里深如水潭的黑色才淡去,淡淡地道:“可能就快有人上来了,你先走吧。”
贺兰霸知道自己应该赶紧走,但是身体却迈不出转身的那一步。八天了。豆芽菜离开他八天后,他找回的只有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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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霸最后还是走了,凯墨陇独自一人站在洗手间,面对着那个人离去的方向。贺兰霸临走前拍了拍他的手臂,只是为了对他说一声“改天见”。这么患得患失的,他想,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在放弃让贺兰霸想起自己后,他曾用各方方法旁敲侧击,努力说服自己,即便已经忘记他了,贺兰霸对他的好感依然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如果那个时候从宝马x5上走下来的不是他而是别人,这个人是不会用同样的眼光注视对方的。
有一次对面大楼的灯箱广告拆换,新换上的是安嘉冕代言的一款汽车广告。他来中国不久,第一个记住的明星就是安嘉冕,如果没记错,贺兰霸微博上为数不多的关注人中就有这位影视双栖明星:“这个人很红啊,你觉得他帅吗?”
贺兰霸在沙发上边看报纸边咬着一只火腿:“挺帅的。”
凯墨陇回头见贺兰霸连大灯都懒得开,就着昏暗的壁灯光看报,无奈地走过去按开大灯,摆了个和安嘉冕相同的姿势,风流倜傥地抱臂斜倚在电视柜边:“有我帅吗?”
宅男编剧抬头瞄他一眼,兴趣缺缺地翻过一页报纸:“你能要点脸吗。”
“为什么这么说,我明明很帅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表情很明显啊,我教你洗车上蜡的时候你不是也一直在偷看我。”
贺兰霸手中的火腿冷不丁掉在报纸上,抬头瞠目结舌地睨着靠在电视柜旁大言不惭的凯墨陇先生。
凯墨陇从电视柜旁直起身,亮出一对闪闪惹人爱的小酒窝:“车窗玻璃上都看得一清二楚,对着我后背看那么起劲到底是在看什么,看我屁股够不够性感吗?”
卧槽这小人之心!“老子那是在看你的腿!”虽然那个部位确实还蛮性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