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他！”风无尘的声音很轻，然而却坚定无比。

风青山猛然转过身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师尊。

“为什么？他杀了演儿！”风青山的声音很大，他是在质问自己的老师，更是在告诉风无尘，这可是杀子之仇，他不明白风无尘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我一直教导你，因果往复，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然而你却依然纵容演儿他为所欲为，所以才有了今日之果。演儿的死，我也很心痛，然而真要论其原因，你这个做父亲的也是难辞其咎。对于演儿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我想你比谁都清楚，难道你就没有预见过会有今天么？”

风无尘的话让风青山浑身一震，无穷的悔恨瞬间充斥整个心间，他的表情也是充满了痛苦。

“就算演儿他有错在先，也不该死在这个小畜生的手里。老师，您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演儿死在我的面前，是不是因为今日之事？虽然青山也知道您从来就不同意我的计划，然而这也不至于让您如此惩罚青山吧？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就是您对我的惩罚？”

风青山倔强地看向自己的师尊，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位授业恩师居然如此狠心。

然而面对风青山质问的目光，风无尘却表现得很是坦然。

“我说过了，因果循环，演儿之死，完全是因为他做了太多天理难容之事。至于你所谓的狠心，又何尝是我这个老头子愿意的呢？青山呀，你将心比心的想一想，今天你所经受的丧子之痛如果换到别人的身上，你又当如何？你总说自己有宏图伟业，认为是我这个老头子拖了你的后腿。然而你就没有好好的想一想，你口中的吞并计划，又将造成多少人家经受丧子之痛或是丧父之恨？别的不说，你且看一看那个小姑娘，她所经受的痛苦，难道不是因为你的野心勃勃么？”

包括风青山在内，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趴在古长青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古凤一，大家的心就仿佛是被什么狠狠的捶了一下。如果说风青山的丧子之痛都令人同情的话，那此时的古凤一是否会让人心碎呢？

风公演的罪责可谓是罄竹难书，然而人家古长青这一辈子了都是堂堂正正，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可比性呢？

风青山脸上的悲痛并没有消减，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丝不知所措。或许他也在思考，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么？

然而，他强行控制自己不去看那悲伤且无助的女孩，他的脸上依然充满了仇恨。

“老师，成大事者，必将踏着尸骨前行，古今多少英雄为人称赞传颂，可是他们的手底下又有谁是干净的呢？他人之痛，或许是源自我身，然而我却无法接受别人所给我带来的仇痛。这个鱼飞，今日我是必取其性命，还望师尊能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