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只为她荒唐 西方木头 1748 字 1个月前

十一年前,宁市。

初三那个夏天,刘芯彤从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变成了家长老师口中惋惜的坏孩子。改变从来都不会是一时的,就像她的家庭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来温馨和谐的家里,时不时会出现父亲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喜怒无常的,他会莫名奇妙的不允许母亲穿裙子,在偶尔没及时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时,暴怒的质问她的行踪,用尖酸刻薄的语言编造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这个时候母亲总会拉着她的手说,“你爸爸生意上遇到了很多问题,我们要理解他。”

刘芯彤不懂,但她点头。因为大多数的时候父亲是平静的,和以前一样的温柔贴心,溺爱的叫她“小公主”。

直到后来,他越来的阴晴不定,带着怒意的拳头落在母亲的身上,一次两次,挡也挡不住。在母亲终于忍不住,喊出要离婚时,他拿出刀威胁似的喊,那我就杀了你全家!

她知道他敢的,疯子从不讲道理。

刘芯彤开始爱看他生气,她染发、烫头,穿超短裙,学他抽烟,成为他曾经教导她不要学的样子。

看到他歇斯底里的朝她怒喊,却仍然没向她动手的样子。

她觉得真好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生活开始变得更有意思,却没有意义。欢笑流于表面,内心没有情感填补。

大概就是这样,很多或好或坏的日子都会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出现。

第一次见林休宁是在雨中的主席台上,湿润的风留恋似得卷过他的衣角,正气的有些好看;第二次见他是在学校后门的小树林里,在烟雾朦胧里,样子有些暧昧与虚幻。

他声音有些清冷,开口说,“学校禁烟。”

刘芯彤挑眉笑,两侧唇角微微陷落,露出一点梨涡,有些艳丽的眉眼看着他亮晶晶的。

“那你会上报老师吗?”

“你现在不停止,就会。”

“好。”刘芯彤将烟摁在地上捻灭,有些无所谓的笑笑,“我停,你可千万别告诉老师哦,我会害怕的。”她尾音上翘,话似真似假,林休宁没再看她。

因为一个赌约而逗弄林休宁成为了她重新的乐趣。

刘芯彤见过周围不少朋友谈恋爱的样子,但没有一个和林休宁一样认真专注。

就想像什么一样呢?

哦,来真的一样。

刘芯彤那时想着怎么才能更进一步的惹父亲生气,刚好吕烟表哥开了家纹身店,她就过去,想要留下点什么。

那个时候正好流行在纪念日的时候给对象一个惊喜,所以她带着双重目的,在无名指指背上留下了一个字母。

l

刘芯彤的liu,也是林休宁的ling。

她在前,他在后。

是自私的。

当她扬起手指给林休宁看时,说:“是你的姓哦,专为你纹的。”但他却极其少见的沉了眼。

然后托着她的手,垂眼问她:“痛吗”

她故作矫情的苦下脸,微微撅嘴:“很痛。”

林休宁停了一下,伸出右手,在细嫩的无名指上狠狠咬了一口,瞬间一圈红色且深的牙印浮了出来,周边还渗出了星点在血迹,在白净的手上格外的狰狞。

“你干嘛!”刘芯彤惊呼。

“陪你一起痛。”

刘芯彤哽住,一时间所有的情绪卡在喉头,不知道怎么办。

他抬起刘芯彤的无名指,低头,对着那个字母小心含住,舌间轻轻的舔舐,温柔极致。

在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他眼里极致缱绻的爱恋。

刘芯彤突然就后悔骗他了。

-

一个热得有些令人窒息的夏天,刘芯彤亲眼看到了父亲意外的车祸离世,直冲眼前的血腥,让她从此对血有了恐惧。

鲜红诡异的颜色是她所有噩梦的来源。

那段时间她常常陷于狰狞诡谲的噩梦中,醒来时一身冷汗,看着窗外惨白的月光发呆。

每天的日子浑浑噩噩的,总记不得一些事情。

一切像是解脱,又像是新的陷落。

母亲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处理完后事,准备带她回安城。

接到林休宁电话是准备离开的前几天早上,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干净。

“我过几天回宁市了,周日上午我们去看电影,我有个东西想要给你。”

刘芯彤盯着桌上自己和父亲的合照有些失神,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想了想补了一句,“好,我也有话想要当面和你说。”

电视上的新闻滚动,未来宁市将有持续一个月的特大暴雨,舅舅看了看说:“你们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别等明天了,今天吃完午饭就走吧,不然怕这大雨堵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