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芯彤跟在林休宁后面亦步亦趋,心里为自己叹气,每次见面都这么狼狈不堪。
突然面前的人停下,刘芯彤差点鼻尖撞上他的后背,连忙后退了几步。
“去哪?”林休宁问她。
刘芯彤这才发现他们停在一辆奔驰gle前。
她抬眼婉拒,“其实不用送我,我去的地方挺近的。”
闻言林休宁扬眉,视线放在她的领口上,牵唇道:“那你打算就这样走一路?”
“嗯?”
刘芯彤顺着他的视线低头——
领口一片淡黄色,是刚才没擦干净的橙汁,还有好几滴顺着衣料洇了下去,成了一条线。
她今天穿的是件纯白的短袖,挺薄,渗了水有点透明,确实不太…雅观。
刘芯彤凝噎一下,“……那麻烦你了。”妥协了。
扣上安全带,刘芯彤给他指路:“你把我送到前面第二个路口边的理发店就行。”
林休宁:“剪头发?”
刘芯彤:“洗头发。”
话音刚落,林休宁眼神轻飘飘略过她的头顶,抬眉笑了笑没说话。
这一眼看得她心悸,过了一会儿,车子开动起来,刘芯彤等了几秒才悄悄偏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头顶。
目睹全程的林休宁,舌尖舔了下后槽牙,弯了弯唇。
时间接近下午,路上到底还是有些堵车,中午饭没能够吃上,刘芯彤感觉自己肚子里始终憋着一股气,蓄势待发的 下一秒就要饿得叫起来。
为了避免尴尬状况,她连呼吸都放轻了。
车子动动停停,最终还是被堵得完全停下,看着眼前成串的车流,刘芯彤咬唇在心底叹气。
突然腿上一重,她低眸,一块面包放在了她腿上。
刘芯彤向他那侧看去,林休宁正在关储物柜,她顺着看下去,注意到他的那只手——
骨肉匀称,修长细嫩。
或许是当医生常洗手的缘故,他手的皮肤比起手腕要更白一些,看得出皮下蓝紫色的血管,这样的手扎针一定是极好的,找血管多容易啊。
林休宁感受到旁边的视线,抬起头来,看见她盯着自己手似笑非笑的样子:“不饿?”
“哦…!”刘芯彤回过神来,抿唇点头,轻声:“谢谢。”
听到她的道谢,他眉眼冷下来,眉骨轻抬,转回了脸。
车子没开到路口,拐了个弯在桂花街停了下来。
“这是哪儿?”刘芯彤微探头张望了下。
“也是个理发店,离你说的那个更近,而且这个还是熟人。”
“熟人?”刘芯彤跟着他卸了安全带,往前面的店铺走。
桂花街是宁市最古老的街道。和市中心高楼拔地而起,整齐划一的繁华不同,这里铺陈着一个城市历史的无穷韵味,是时代变迁的缩影。这里的店铺大都是些一百多年的老字号,不过近些年城市发展起来,也入驻了不少新兴店铺,大都是些古意和现代融合的风格。
刘芯彤跟在他后面过了条巷子,在一家用绿竹制墙的古色店铺前停下。
店铺前的瓦檐下左右各挂了两串大红灯笼,灯笼和大门之间的朱红顶上打着三盏壁灯,幽幽散着光,大门的正上方的墨底扇形牌匾上写了两个金字“发居”。
踏进店铺,若有若无有股茶香飘来,沁人心脾,让人心静。
“怎么有空过来。”刚走进,店铺就里迎面笑走来一个人。
“带人来洗头发。”林休宁往后偏了下头。
路尤帆这才看到他后面还有个人。
还是个女人?
路尤帆弯唇正打算调侃他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定睛看清女人的容貌,一下子滞住。
“刘……刘芯彤?”
“你是……?”
听见她声音,路尤帆越发确定,笑了出来,“我是路尤帆呀,林休宁同桌,你不记得了?”
听到名字,刘芯彤卡了一下,脑子连上了线。
当年她为了追林休宁没少往他们班跑,一来二去的,他们班的同学差不多她都认全了,路尤帆是林休宁同桌,那会儿刘芯彤为了打探消息,没少和他套近乎。
“想起来了。”刘芯彤想起以前的趣事不自觉弯唇。
路尤帆很有深意的扫了眼林休宁,转身拿起架子上的毛巾,看着刘芯彤笑说,“老朋友来洗头发,那今天必须亲自给你服务。”
刘芯彤看着他也放松不少,随口聊了起来。
“看来你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