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过郑碧的表情,她没有说谎,一个人说谎时总会做些与平时不一样的动作,或者习惯性的掩饰,除非是这方面的专家或天才,但是郑碧显然不是,她要是这么厉害就不会给安常富当妾室了。
郑碧可以排除掉,她的女儿也可以暂时排除。
事实和她说的一样,那天他们母女俩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因为没有丫鬟能证明她们一直都在,所以才会怀疑她们。
“既然想留在安远县,那便随你,我已经让人重新置办了一座宅子,安家大宅死过人,晦气,届时安可心就在那座宅子出嫁好了,要是没有其他问题,你可以走了。”安子然轻描淡写略过这个问题,然后赶人。
郑碧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可心不在安家大宅出嫁,别人怎么看待可心?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她不受安家待见,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
郑碧走后。
安子然靠在椅背上沉思。
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堵在门口,挡住照射进来的月光,地上打上一片深沉的阴影。
安子然没有抬头。
已经清洗过的傅无天换了一身宝蓝色的家常锦缎袍子,走到书桌前,两手撑着桌面看着他,“王妃,看来你还没有头绪。”
安子然早知道是他,也不意外,听到这句话才抬起头,凝视着他一双在夜里还能散发着明亮光芒的眼睛说道:“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傅无天道:“本王有个疑惑。”
安子然挑眉:“什么疑惑?”
傅无天道:“被害者不就是王妃,要说谁最清楚整件事的经过不正是你本人,为何你看起来好像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安子然面不改色,“因为我确实不记得了。”
“这是何故?”
“可能当时刺激过度吧。”
“就这样?”
“不然?”
傅无天果然转移话题,“王妃,公事忙完了,要回房休息了吗?我已经让下人给你打好热水,再不去水会凉了。”
安子然收起桌上的东西,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明明已经准备好了还问他,而且那天斩杀江中庭和他的手下那么残酷无情,结果相处这些天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两人回到房间。
安子然走到屏风后果然看到慢慢一大桶热水,温度适中,他的衣服也已经挂在屏风上。
“需要本王帮忙吗?”傅无天走过来。
“不用了。”
安子然坚定的拒绝,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从屏风后传出来,少年纤细修长的身影映在屏风上,一眼就能看出已经不着寸缕,绝对是引诱人犯罪的画面。
“王妃,真不用?”傅无天不死心的问道。
安子然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不用!你可以先睡。”
傅无天当然没有如他所愿先睡,等安子然洗完澡走出来,他仍然维持着欣赏他洗澡的姿势,一直没有改变过。
安子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和一条褒裤,长长的头发湿淋淋的垂在身后,做了二十几年的21世纪青年,他道现在都没有适应这么长的头发,每次洗完都像被凌迟一样。
手上的毛巾突然被抽走。
安子然看了傅无天一眼,非常自然的说道:“帮我擦头发。”
傅无天本来就有这个意思,但是听到他这句平平板板类似命令般的话,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伸手便将他拉到面前,白色的毛巾盖在他的头上,顺着发尾的水滴被毛巾吸收。
他的力道不大,刚刚好,但是擦头发的手法就不怎么样了。
安子然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脑袋正顶着一头由爆炸头与贞子版结合的‘发型’,然后开始思考让他帮忙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就在这时,傅无天突然抱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妃,我们来做吧。”
突如其来的话题……
安子然淡定的抽过他手上的毛巾,擦到头发不再滴水才停下来,然后说道:“好啊……”
傅无天微微一怔。
却听到他接着道:“只要你肯躺着被我上,我不反对。”
身后的人顿时没了声响。
安子然将毛巾扔到不远处的梳妆台上,转身看着傅无天,嘴角一勾,“如何?”
傅无天的眼睛比夜空的星星还要明亮,却又深沉得像一个黑色的漩涡,深深吸引着凝视他的人。
在烛光的照耀下,安子然看到他嘴角一个越裂越大的笑容,好像兴奋到极致一样,空气中也仿佛混合了一种兴奋剂,一种颤栗的感觉开始爬上他的皮肤,令他忍不住皱了下眉。
正当他想主动打破这种奇怪的气氛时,一只手突然拽住他的领口,一股力道猛地将他拽过去,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安子然倒在柔软的被子上,刚撑起半个身体,嘴巴立刻被堵住,人又被按压回床上。
傅无天的吻却带着一股之前所没有的霸道,在他嘴巴里迅速的攻城掠地,两人的呼吸几乎交融在一起。
安子然的反应很迅速,但是双手已经受制于人,身板也不如人,武力更不如人,抵抗似乎变成多余,可要他就这么被动却是不可能的。
傅无天看着他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