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顾恩淡淡一笑:“熊帅难道忘了,那位老将军此时也在冀北,在关键时候,他自会出手,小小一个苏亦,不在话下。”
望月罴脸色微微一变,然后逐渐缓和了下来,思考了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算你说的有道理……那再说说这边,我们这边要怎么打?”
“目前的情况其实很简单。”寇顾恩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画出一道横线,“这是凉州府,西边是从冀北来的军马,我们在这处高地。”
“之前是我们势大,凉州府只能据城而守,不敢出城一战。如今他们大军驰援过来,无非就是攻守转换了过来。变成了我们守,他们攻。”
“也并不是全无好消息。”寇顾恩舔了舔嘴唇,“我们位于高处,于骑兵有利,凉州府里的缩头乌龟也终于敢出城一战了,届时便是实打实拼人命的时候,也正是能快速消耗掉闰国战力的时候。”
“呸!”望月罴啐了一口,“我能不知道?但你以为只有闰国死人我们的儿郎就不会死?只怕到时候我们的人消耗得更快!”
“这就要看熊帅的统兵手段了。”寇顾恩抬头看向望月罴,“开战的前几日会是我们最艰难的时候,熊帅定要稳住军心,让我大羌儿郎悍不畏死去冲杀,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士气被闰国打没掉,士气若没了,那我们就是彻底溃败。但若是能撑住前几日士气不坠,我们接下来便且战且退,往泽安城退去。这里是闰国主战场,他们吃了胜仗的甜头,定不会眼睁睁看我们离开,所以必定会选择追击,再往后就简单了,只要我们安稳退回泽安城,届时据城而守,与我们攻打凉州府岂不相似?打好守城战,静等冀北捷报。等到那时候,该着急的就是闰国了,他们若是退兵去驰援冀北,我们大可出城追击,从后面将他们缓慢蚕食。”
望月罴越听眼睛越亮,仿佛胜利已经就在眼前了,他使劲一拍手:“好!就照你说的办!”
寇顾恩长长吐出一口气:“话虽如此,但我等亦要谨慎行事,不可因一点差池而功亏一篑。”
“言之有理。”望月罴觉得看寇顾恩越来越顺眼了,他挥手唤来门口候着的亲兵,“给我传令下去,伐林堆土,连夜赶制拒马擂木,大军以防守阵型扎营!只待那群土豺攻来,老子要先给他们个下马威!”
北羌绵延数里的大营热火朝天地修筑起了简易防御工事,这些暂且不表,且说苏亦那边却是又遇上了麻烦。
苏亦住下的地方与原先江湖人在城内扎堆的地方不远。凉州府内早就没了百姓,更加没地方去买粮食,待自己带的干粮吃完后,这些江湖客们便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军营里讨要粮食。
齐宴竹虽说以不愿意出力就赶出城为由逼走了不少江湖客,但还是有部分江湖客选择留了下来。
直到苏亦来到了凉州府,有眼尖心细的江湖客发觉到,居然每日都有甲士亲自把好饭好菜送到这人府上。
于是就有流言传开了——说是那宅子里住着一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