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肖梦就收拾好了东西,肖梦最后在家里洗了次澡,穿好衣服跟着祁钧出了门。
出门前肖梦突然想起来伯奇还没回来,对祁钧说,“伯奇的窝也得搬过去,不过有点大,车里应该放不下,怎么办?”
祁钧在门口转身,看着他:“可以不用带,它的东西也已经准备好了。”
肖梦:“……”厉害了。
祁钧拖着他的行李箱走在前面,车就停在院子里,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方进去后祁钧又帮肖梦打开车门,几分钟后就把肖梦连行李带人载回了自己家。
肖梦回过神已经站在祁钧家里了,上次来他还是祁钧的小迷弟,来取他自行车的,第二次来就成了同居对象。
感觉像做梦一样。
祁钧把他的行李拎上了二楼的主卧,肖梦跟着上去,沿路随意观察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子。
祁钧家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不,其实还是有一点变化的。
比如,他路过浴室的时候发现置物架上摆了两个同款不同色的电动牙刷,他脚上的拖鞋也和祁钧穿的是同款,祁钧的是黑色的,他的是白色的。
昨晚祁钧送他回家的路上在车里问了他很多问题,比如喜欢什么颜色,平时用什么牌子的牙刷,喜欢软一点的床垫还是硬一点的……
肖梦回答问题的时候困得发懵,脑子没太转过来,现在发现他的回答全部在祁钧的家里得到了实现。
而且祁钧准备这些只用了一个上午。
肖梦一点也不后悔他冲动的决定了。
祁钧的房间整洁得几乎带有强迫症的风格,物品的摆放方向看起来都很有讲究,房间里的颜色很少,灰白色调为主。
祁钧帮他把衣服挂进衣柜里的时候肖梦试探地悄悄按了按床垫,是他喜欢的感觉,很有弹性,不会很硬,也不会很软,睡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床上的枕头看起来也很舒服,高度也是他喜欢的。
肖梦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今晚就要在这张床上和祁钧睡在一起了。
祁钧手里拿着肖梦的衣服,回头看了他一眼,问,“床垫换了软一些的,感觉可以吗?准备得有点仓促,来不及定制,过段时间可以再根据你的喜好重新定制一个。”
肖梦烫手一样从床上拿开手,背对着祁钧,耳朵红到脖根,局促道,“不用,这个就很好……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心,我小时候父母身体不好,照顾不了我,我经常在各个亲戚家轮流住,所以我在哪里都能睡得很好……”
肖梦说完没有听见祁钧的回应,刚要回头看他在做什么,突然被祁钧从身后抱住了。
祁钧环着他的腰,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手臂用了些力,抱得很紧,体温清晰地隔着衣服暖暖地贴在他的背上,充斥在祁钧房间里的香氛气味从祁钧的身上更深沉地包裹了他。
昨晚在黑暗里的亲吻才让肖梦和祁钧接触时放开了一些,在卧室这个有点暧昧的场所被祁钧抱住,肖梦的心跳又开始没出息地加速了。
肖梦紧张地咽下心跳,听见祁钧在他耳边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以后不用再换了,你会永远在我们的家,在我身边。”
家。
肖梦的睫毛随着精神上的冲击震颤了一瞬。
肖梦的父母在他刚上大学的时候接连因病去世,小时候双亲也都长时间住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对于家这个概念,他一直没有太大感觉,从这个字上感受不到太多期待和温暖。
可是这一刻,他发现他竟然有点期待。
期待这个字带给他更多含义。
期待的同时又有点惶恐不安。
肖梦沉默许久,很轻地点了下头,“……嗯。”
中午祁钧下厨给肖梦做了一顿吃出眼泪的午餐,肖梦放下筷子看着餐桌上几个光盘,在心里控制自己想要舔盘子的冲动。
吃饭时,祁钧一直在给他夹菜,像一个尽职的饲养员,吃完饭肖梦主动要承担善后工作,被祁钧按坐回椅子上,“我来。”
肖梦怔怔看着祁钧挽着衬衫袖子把碗盘放进洗碗机,心想自己何德何能,上辈子说不定真的拯救了国家,才能把这个才华横溢的绝世好男人“骗”到手。
共进了同居后第一餐,两人休息了一会儿,祁钧又把餐后的热咖啡放进他手心里,和他一起坐在三楼阳光熹微植物清新的玻璃阳房里喝下午茶。
肖梦把笔记本电脑拿上来继续工作,祁钧就在旁边看建筑类的书籍。
祁钧在身边,肖梦的工作总是有些不能集中精神,手指在咖啡杯口轻轻蹭,目不转睛看着在午后的金色光粒中仿佛发着光的祁钧。
祁钧的坐姿很好看,坐在带扶手的木椅上,上身稍向一边倾斜,手肘撑在扶手上用手指关节轻抵着下巴,垂眼时浓长的睫毛勾勒出一道迷人的眼部线条,沉在眼底的眸光静而亮,鼻梁亲吻时总会和他碰在一起,清晰的下颌线条硬朗又漂亮。
肖梦心想,神在创造祁钧时一定充满了创作的灵感。
祁钧突然抬眼和他对上视线,目光很静,而后渐渐融进了几分笑意。
祁钧问,“困吗?你睡得不多,如果累了可以去卧室再睡一会儿。”
肖梦确实有点困了,过于安逸的环境让他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
肖梦反问,“你不困吗?你昨晚就没有睡。”
祁钧:“还好,有一点。”
说完,两人都静了。
肖梦耳朵慢慢红了,有点慌乱地把视线落回笔记本电脑上,“我,我不困,你下去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