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南思绪凝滞了一瞬，还是接过了顾清许的手里的银行卡，薄唇边勾出淡淡的弧度，“那这钱我就收下了，但是若有一天你要是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和我开口。”

顾清许略一忖，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顾清许正要迈步就要走。

“清许。”

背后又响起陆盛南温润冰凉的声音。

顾清许停住了步子，转身，带着疑虑的目光凝在陆盛南的身上，“怎么了？”

陆盛南对上顾清许的目光，声音里带着一丝认真，“清许，不管发生什么，这个时候，明哲都需要你的支持，需要你给他带来希望。”

顾清许心中微动，眼眸泛起一股笃定，“我会的。”

陆盛南没再说什么。

略略一顿，顾清许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空荡的办公室内又剩陆盛南一人。

眼眸凝了片刻，他摘下鼻梁上的眼睛，站起身，倚在办公桌的桌沿，低头揉了揉眼睛。

疲惫才得到了稍稍的缓解。

放下手臂，再睁眼，他的眸底泛起丝丝屡屡的凉意，这股凉意越来越深。

思绪像是飘到了远方，陆盛南神情显露出几分怔愣恍惚之意。

恍惚的神智才过了两三分不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他以为是顾清许，重又带上金框的眼镜，扯动嘴唇，应道，“进来吧！”

门被打开，但进来的并不是顾清许的身影，而是宋佑霖。

有些在陆盛南的意料之外，他淡声问，“你怎么来了？”

宋佑霖冰凉的脸上蒙着一层阴霾，嗓音如井水般又深又冷，“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今天做了什么？”

陆盛南缓缓坐下，漫不经心抬眸，看着宋佑霖，“你是来和我算账的？”

宋佑霖蹙眉，深邃的眸底是无边无际的森冷，“这么说，代表你知道了这件事？”

陆盛南没有否认，“清许和我说了，她怕连累我，我承认这次是她太冲动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

宋佑霖冷嗤了一声，“我印象中的陆盛南不是这么容易低头的人，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对不起。”

陆盛南耸耸肩，语气轻漫，“也有可能是因为在之前，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宋佑霖略一眯眼，眸子里闪动着复杂难明的情绪，“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结？”

陆盛南勾唇，“那你想怎么样？”

宋佑霖走到办公桌前，修长的指节有意无意敲击着桌沿，沉磁般的嗓音冷声开腔，问，“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