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愈道:“我想问问她,真是她自愿帮你引我入陷阱的吗?”她笑了笑说道:“相比起我,她更恨你。更何况,你忘了,我有一张不输给蒙时的辩论之舌。她早已被我说服,心甘情愿替我引你上钩。难不成你还奢望她待你有一丝真情?杀了她的心和她的孩子的人是你,而不是你娘,也不是我郑悦媛。当时但凡你流露出一丝不舍之情,想必她也不会帮我做事。”
韩铭愈整个人像垮了似的,倒下去靠在了背后的榻上,面色如土。他转动一下浑浊的眼珠问道:“你能告诉我,她人去哪儿了吗?不会给你杀了吧?”
“我说了不会杀人,我已经送她走了,她往后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还是忘了这个人吧!”
“郑悦媛,”韩铭愈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是斗不过蒙时,也斗不过我们韩家的。”
“胜负未分,局势未明,没人可以说这天下就是他的了。外面的事跟你没什么干系了,好好在这儿养神吧!”悦媛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她回到前院后,吩咐看守的侍卫说道:“你们得随时警惕着,可能这几天还会有一次搜查。”
那侍卫道:“属下明白了!亏得二小姐消息灵通,否则要把这位未来太子藏稳妥了,还真是个麻烦事。您放心,交给属下等,保管他跑不掉!”
“辛苦了!”悦媛朝侍卫们点点头,然后悄悄离开了别院,打道回府了。
蒙时和唐廉离开的第六天,香草的第三匹粮储和药包运送来了。她早早起了床,正在熟悉时,蔡灵舒忽然推门而入,把她吓了一跳。她见蔡灵舒神情不对,忙问道:“出啥事了吗?”蔡灵舒道:“我刚才出门去逛了逛,看见几辆马车入城。”“那又咋了?”
“其中一辆马车上坐着的是礼部郎官崔阿庆!他在严亲王府见过我,指定会认出我来的!”“啊?”
“我没想到他居然背叛朝廷,投奔到这儿来了!”
“你们那朝廷,不说也罢了,要垮不垮的,后来顶多弄个后唐出来,也撑不了多久了。要不这样吧,你也投奔了这儿,不就完了?”蔡灵舒坚决摇摇头道:“你不必再说服我了,我是不会背叛严亲王的。你相公蒙时之前已经劝说过我了,没有用!”
“那万一崔啥庆的认出你了,咋办?”
“所以我不能再待在城里了,我得尽快带着千合离开才是。”
“你疯了!你自己出城都麻烦,还带着怀儿婆,找死吗?那崔阿庆一时半会儿又不能跑这儿来认人,慌啥呢?这几天你就莫再去韩府了,外婆有啥事我去就行了。我给你随便找个借口,不就完了吗?”。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那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吗?要不然这样你先走,正好我的粮车了、今天入城,你可以混在马车里出城。至于带千合,你还是想都莫想了,她大着个肚子,能藏哪儿去呢?万一路上出了啥事,大小都会没命的!”
“我一个人走?不行,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带千合离开的。”
“哎哟,我说姐姐,你带得了千合出城吗?难不成你还想拉着千合母子陪着你一块儿以身报国啊?那你告诉我,你打算咋办?偷偷地从韩府带了千合出门?没等你走到大门口,早有侍卫把你们围住了!你就听我的吧,能出城就出城,莫再耽误了!”
蔡灵舒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即便我要出城,那不得跟千合说一声吗?我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她心里肯定会难过的。”“那行,等我去粮仓那边入了帐,再回来找你一块儿去韩府。记住了,莫冲动,冲动误事!那崔啥玩意儿的指定见不着你呢!”
“行,你去吧!”
香草梳洗完了,用过早饭便出门去了。到了粮仓那边,韩铭念已经在那儿了,冲她笑了笑说:“香草,你比我还晚呢?是不是夜里想蒙时想得睡不着了?”
“这才比我早到一回,就得意上了?你是咋回事啊?今天来这么早?给千合赶出来的?”
“说什么呢?我们家千合才不会赶我呢!是一大早长安那边来人了,爷爷派人叫了我去见见,才起得这么早,”韩铭念说着打了个哈欠说道,“一个礼部郎官嘛,用得着我去见吗?投奔到这儿,不就是想求个安稳吗?”香草随口说道:“往后来投奔的文人官员只会越来越多,小到参军,大到相国。”
前的气脸。“你怎么知道?”韩铭念好奇地问道。
“我是半仙,总行了吧?赶紧去瞧瞧,粮卸完了没有,我们好对账入账了。”
“哎哟,你又不是等着银子花,那么着急干什么呢?”
“我就等着银子花呢,你才晓得啊!”
“拿银子去干什么?”
“都用到我的客栈上去了。”
“哟,那么一个小客栈用得着花那么多银子啊?我还不信会比长安城的易舒馆还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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