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在我们这儿?在龙泉镇上不是这样的吗?”“抱歉抱歉,我说错了行吧?这事到哪儿都是不怎么光彩的事。你试想一下,你娘那么温婉含蓄的一个人,咋好意思把自己从前未婚先孕的事告诉你呢?你叫她咋开口呢,对不对?”
“到那时候了,还有啥不能开口的吗?要是我真还有个哥哥或者姐姐,她告诉我,我心里也会好受点。我又不是不晓得她和唐贤竹那些事,即便她真有个私生子,我也不会介意,可非得这么瞒着我吗?对了,这事我爹不晓得吧?”
“爹刚刚醒,你打算拿这事去刺激他老人家吗?收好放在心里就行了!”
“那娃儿呢?”蒙时盯着香草,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娘生了,是男是女,总得有个人儿吧!娃儿呢?”香草翻了个白眼,摊开手问道:“我哪儿晓得呀?刚才净烟和尚说,抱给了那啥娃儿他爹了,我哪儿晓得娃儿他爹是哪个家伙呀?”
“一定是唐贤竹!”
“哦,对,刚才净烟和尚说过那娃儿的爹是姓唐的,那应该是唐贤竹的,唐贤竹有儿子吗?相公,你晓得唐贤竹有儿子吗……”香草忽然掩嘴惊叫了一声说,“唐……唐贤竹的儿子……不不不……不就是唐廉吗?天哪!相……相相相……公……”没等香草相公两个字结巴完,蒙时忽然起身快步往外走去。她忙追上去,拽着蒙时的胳膊问道:“相公,你要去哪儿?”蒙时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我去找我外公!这事他怕是最清楚的!”
“去问了又咋样呢?万一唐廉真是你哥哥咋办呢?”
“也得问清楚再说!”蒙时一脸严肃地看着香草说道,“你先回去吧,在家等着我!”
“那不行!”香草拽着他的手不放道,“万一你去问清楚了,唐廉真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你一个大仁大义把我让唐廉,一声不吭地跑了,到时候我找谁哭去呀?”
蒙时哭笑不得,只好拉着她的手说道:“行,跟我一块儿去韩府吧,省得你说我丢下你不管了。”
“这才对嘛,上阵父子兵,挖真相就得夫妻同心!”蒙时和香草赶到韩府时,韩太老爷正好不在府里,只好在梨花园里等着了。蒙时显得特别焦急,在梨花园里走来走去,没安静过一秒钟。
香草坐在石桌边,托着下巴说道:“相公呀,消停一下行吗?你都转了一百多圈了,不累吗?”
“心里烦着呢,消停不下来!”
“那要不你去问太夫人吧?”
“不行,我外婆未必晓得这事,万一不晓得,我一说那不是要气得她老人家眼睛翻白吗?这家里最心疼我娘的就是她了。要是晓得我娘跟唐贤竹早就珠胎暗结了,肯定又会埋怨我外公当初那么狠心的。何苦去给她老人家添烦心事呢?候着吧!”蒙时说完又在园子里转悠了起来。
“可就算你问出了结果又能咋样呢?你打算跟唐廉相认吗?”“现下不晓得到底是咋回事,问等完了再说,咋了?”蒙时走到她面前笑问道,“真怕我把你让给唐廉了?”
“我怕得要死了,你现下才晓得吗?你要把我让了,我一准拆了你的骨头,拿蝴蝶结包扎好送给圆明园,然后跟着唐廉过好日子去!”
蒙时伸手捏了捏香草的脸蛋,刚想说话时,却忽然发现悦媛走了进来,正站在一棵梨树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他收回手,冲悦媛笑了笑问道:“你也是来找外公的吗?”悦媛缓步走了过来,目光却只是看着蒙时,说道:“是,我来找外公问些事情,外公不在吗?”
“不在,我也正等着呢!”
“听说,你……们要走了是吗?是来向外公辞行的吗?”悦媛说话时,眼睛始终没离开蒙时的脸。香草在旁边虚眯着眼睛盯着两人,心想道,再许你们说三句话,超过三句,本姑娘可要掐话了!
“哦,算是吧,”蒙时敷衍地说道,“算是来向外公辞行的吧。”“昨天奶奶说起了你,说你就算要走,也得到她跟前去磕个头才是。她老人家一听说你要离开州府了,真的很难过
。横竖爷爷还没回来,你倒不如先去她那儿道个别吧!”
“一会儿再说吧……”正说着,韩太老爷和韩铭愈一块儿从外面回来了。当他看见蒙时时,有些惊讶,问道:“这是来向我辞行的吗?这么着急就要走了?”
“我有些事想问外公。”
“行,你进来吧!”
蒙时看了韩铭愈一眼,说道:“我只想单独跟外公您说会儿子话,铭愈哥请暂时回避吧!”韩铭愈愣了一下,冲蒙时不满地瞥了一眼,当着太老爷的面他不好发作,只能隐忍着说了一句:“行,我先回院子了。爷爷,您有事再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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