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草带着亭荷去了东边的院子。亭荷好奇地问道:“少奶奶,您咋对这地官天官有兴趣了?”香草道:“先莫问那么多了,找找房梁上有没有这样的银片。不是在婴儿房里,就是该在主人房里,准没错的!”果然,在其中一间摆了婴儿摇床的房间里,香草发现房梁上挂着一个布满灰尘的香囊。她让亭荷搭了凳子取下来,抖了抖灰尘,从里面取出了一片被氧化了的银片,细细地擦过之后,露出了银亮的本色,上面的字样和花纹都跟刚才那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这块上面写着天官福泽庇佑的字样。
亭荷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少奶奶,您能从这两块银片儿上瞧出啥呀?”
“正因为还没瞧出来,这不正在瞧吗?”香草低头看着那银片说道,“你去问问那老妈妈,晓得不晓得这户人家原先的主人姓啥。”
“哦。”亭荷正要出去时,老妈妈匆匆跑来了,笑嘻嘻地对香草说:“不好意思,少奶奶,有个事得问问您,这宅子您看中没看中,现下得给句话了。我妹子带着一位爷来,说要买下这宅子,连银票都随身带来了。我想着总有个先来后到的规矩,就来问您一声。要是您不买,那我就得把宅子卖给他了。”
“他这么着急想买?这屋子多少价?”
“原主说了,地方偏僻,屋子修得也不够方正,就八百两。您看,到底要不要呢?”
“八百两太多了吧?不肯少少价?”
“不瞒您说,外面那位爷说了,八百两买下来。”
香草皱了皱眉头说:“不会吧?他等着住吗?八百两买这宅子明眼人一看就是贵了,分明是那原主瞧着最近来州府的人多了,就地涨价罢了。他连价都没还?”
“没还,干脆利落,单问了一句多少价,就一口应下来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没遇上这样的主儿呢!少奶奶,您自家都是买卖人,该晓得这买卖上的规矩……”
“行,我晓得的,那价高者得,不过我想去会会那位爷到底有多阔气呢!”香草一边心想哪里来的傻子,这种坑人的价也敢要,一边往外走去。刚走到院门口时,她抬头就看见了那位爷站在院子里,霎时间,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僵硬在那儿了!
“少奶奶,咋不走了?”身后的亭荷轻声问了一句。
香草忽然抽身退了回来,脸色微变,低头思量了起来。老妈妈觉着很奇怪,忙问道:“有什么不妥吗?”她连连摇了摇头,在院子里徘徊了几圈,然后对老妈妈说:“这宅子我要了,八百两就八百两,现下你就叫原主拿了那两份契约来,再跟外面那位爷说,宅子已经卖了!”
萨真缘他。老妈妈忙笑道:“行,我立马去跟外面的爷说一声,您请先候着。”
亭荷好不诧异,惊讶地问香草:“少奶奶,您刚才不是说这价是坑人的吗?为啥这会儿子又一口答应下来了?”香草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不必问了,我自有盘算。”这时,老妈妈又跑了回来,说道:“少奶奶,外面那位爷说,愿意出九百两买下,您看……”
“他是傻子吧?”亭荷脱口而出,“九百两?就买这么一个两进两出的院子?是不是那起信风水的?非得啥坐北朝南的方位呀?”
老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那位爷说了,就喜欢这儿,换了别的地儿去瞧一眼,他也不肯,横竖是想买下这儿的。少奶奶,您看,要不我带您往别的宅子去瞧一眼,有比这儿更好的呢!”香草摇摇头道:“那就去告诉他,我出九百五十两!”
“啊?”老妈妈和亭荷都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香草一脸认真地点头道:“去告诉他吧,横竖这宅子我也要定了!先来后到的规矩您该清楚吧?他要再加价,你就跟他说,我的出价始终比他高五十两,凭他咋样往上加!”老妈妈有点摸不着脑门子了,只好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她又跑回来了说道:“那位爷说了,想请您出去见一面,有事大家好商量嘛。”
香草冷笑了一声,点头道:“行,商量就商量,不过我一个妇道人家,咋好在这宅子里与他一个陌生男人碰面呢?传出去我的名声儿还要不要了?不如这样吧,横竖我们俩都有心想买,都看上了这宅子,不如明天一早,带足了银票在您的小茶馆里碰面,咋样?”老妈妈忙点头道:“这样最好,省得伤了和气。我这就去跟那位爷说。”
香草又问了一句:“老妈妈,这儿有后门吗?”老妈妈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有。”
从这宅子的后院门出去之后,香草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亭荷很少见到她这样,也不敢开口问。她吩咐亭荷把轿子抬到了后门处,上轿后吩咐轿夫道:“抬到棺材板店去!”亭荷吓了一跳问道:“少奶奶,您……您去棺材板店干啥呀?”
“莫问了,只管去就是了!还有,今天来看宅子的事不要告诉你家少爷,晓得了?”
“是,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您到底咋了?”
“现下不是时候告诉你,往后你就明白了。记住了,回到府里,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特别是你家少爷。”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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