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你,韩铭愈警告我的事是谁告诉你的?悦媛吗?”
“你一猜就猜到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悦媛很担心你,怕韩铭愈真的对付你。”“她应该担心的是韩铭愈,而不是我。”
“哎,哥,你这就矫情了吧!”韩铭念推了蒙时一下说道,“人家悦媛担心你也不对吗?好歹人家从前那么喜欢过你呢!你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吗?”
“你倒是喜欢怜香惜玉,不过今天还没挨够狠揍吗?悦媛担心我,我很感激,不过我更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立场,不要做出令她自己都后悔的事。”
“她已经后悔嫁给韩铭愈了!”“她说的?”。
“嗯,她跟我说的,她发现韩铭愈跟府里之前那个叫婉儿的丫头厮混过,指不定还有孩子呢!你说,恶心不恶心?在人前多正人君子的模样儿,背地里就跟丫头片子厮混,还弄大了肚子!这都不说了,到头来婉儿估计也是因为那大肚子的事而死的。可悲啊,韩铭愈又挂了一条人命账,不知道他半夜睡觉得惊醒多少次呢?我都替悦媛难过呢,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人面兽心呢?”
“那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哇!哥,你老人家说这话可有点狠心了,当初人家不是因为你咬死不肯娶才被迫嫁给韩铭愈那混蛋的吗?你要肯娶她,她能成这样?”
蒙时停下脚步,冲他笑了笑说道:“要不要我把这话告诉香草?”他忙摆头道:“别别别,你还是饶我一命吧!今天在红梅楼里的事她没准还没消气儿呢!回头你一定得替我说两句好话才是。不过,我听悦媛说,都是因为韩蒙两家要联姻,她才被迫嫁过来的,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
蒙时轻轻地摇了摇头,笑道:“悦媛不是个傻子,她读那么多书不是白读的。只要她不愿意,就会想法子摆脱。更何况,郑家并非她一个女儿,她也不是长女,还没到非逼着她嫁的地步。”
“可要是韩铭愈非要娶她呢?”
“你都说,是郑韩两家联姻,既然是联姻,是谁联姻要紧吗?要紧的是联姻这个事实而已。”
韩铭念想了想点头道:“真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韩府大门。门外停着一顶轿子,宝儿正等在轿子旁边。他见了蒙时忙递上一件披风,笑道:“少爷,您可算出来了,我都担心死了!”韩铭念在旁边咳嗽了两声说道:“哎哎哎,炫耀什么呢?你有个主子了不起呀?拿披风也该拿两件儿呀!轿子也该备两顶才是,你这小奴才怎么办事的?”宝儿笑问道:“铭念少爷也要上我们府里去?我劝您还是莫去了。”
“怎么了?千合还是骂我?”
“您还莫说,千合郡主真在我们府里。我出门之前,她还在院子里挥棍子撒气儿,把那几个装荷花的水缸子都敲碎!骂您不是东西,混账王八,烂心烂肺,缺德都缺到阎王殿里去了,见了您非得剁成肉酱包饺子喂狗什么的……”
“得得得,骂我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呢,不必再说了!”韩铭念冒了一身冷汗问道,“你家少奶奶也不劝两句?”
“少奶奶说了,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呱呱叫,叫千合郡主紧着粗话骂,骂得越开心越好!”
韩铭念打了个冷颤,往蒙时身边一靠说道:“怎么办呐?你家不能去了?那今晚我岂不是要奔远明哥去了?我可没这么惨过呢!多丢人呐!”“横竖她们还在气头上呢,我们也不必去碰这个钉子,慢慢走回去吧,”
蒙时吩咐宝儿道,“打发了轿子回去,就说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跟着就行了。”等蒙时和韩铭念回到蒙府时,院子里早就一片宁静了。韩铭念跟做贼似的溜到了蒙易院子里过夜去了。蒙时也没敢那么大摇大摆地上楼,而是轻手轻脚地先往书房里去坐了一会儿,听见隔壁屋子没动静,估摸着香草已经睡下了,这才悄悄地进了屋。
蒙时往帐子里一看,香草果真已经睡下了,忙脱了鞋袜衣裳,吹了蜡烛,钻进了被窝里。片刻之后,他忽然感觉身上像压了块石头,紧接着是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忙小声喊道:“你要做啥呀?谋杀亲夫呢?”黑暗里,香草歼笑了两声,往他脸上吹了一口热气儿说道:“我杀你做啥呀?我们慢慢聊聊那容馨儿的事吧!横竖你明天又得装病不去官署呢,我又闲得没事做,时间一大把,好好聊聊吧!”
“先松手……啊!咬我鼻子干啥……耳朵,耳朵快掉了……我的下巴下巴……你要往哪儿咬呢?想我断子绝孙吗?”
这一夜折腾把蒙时给整疲惫了。他一觉醒来时,韩铭愈正坐在他床前,托着个下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他吓了一跳,撩开帘子问道:“咋了?又给千合揍了?”韩铭念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拍着大腿乐了一回,又赶紧压低了声音,指着蒙时道:“去铜镜前瞧瞧你自己!昨晚香草怎么对付你了?把你弄成这个样儿?怪不得睡到这会儿才起床呢!”
蒙时往铜镜跟前一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脸上,耳朵上,脖子上,手背上,全是香草咬过的痕迹。韩铭念小声地乐道:“哎哟喂,可怜的哥哥,我还以为你真能拿住香草呢!昨晚你该不会是跪地求饶才尚了床吧?”
“要不要我现成扔了你下楼去?下场估摸着跟那几个水缸子差不离了!还好意思笑我呢?先顾着你自己吧!香草呢?咋你一大早晨地坐我床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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