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杨莫可也伸出个脑袋说道,“哥哥们还能笑话你吗?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家人,你可莫叫哥哥们担了这个罪名儿呀!”
赵远明瞟了千合一眼,从纱帐后走出来说道:“铭念,不矫情那个,又不是外人跟前,就自家几个兄弟面前,只当挠痒痒了,何必那么较真呢?横竖郡主弟妹都给你打了一巴掌了,她心里不委屈吗?好好带了回去哄哄,没那么大的事儿!”
韩铭念指着他们,对千合气愤说道:“听听,听听,一个个给你吓成什么样儿了,还帮着你说好话呢!枉你是金枝玉叶,半点道理都不讲,净拿拳头说事!你这样的婆娘我真是要不起!休,我一定得休!”
“休啥休啊?”蒙时上前拽开了韩铭念说道,“平日里叫你多看些书,多读些律例你不信,这会儿子丢人了吧?按照律例,你休不得千合郡主的。”
“为什么?凭什么?”
“律例上讲明了,先卑,而嫁后贵,不得休。也就是说,郡主没嫁来之前,韩家身份一般,然后郡主嫁进来后,韩家身份显贵,这样的话,你是不能休的。”
“什么?有这条律例吗?”韩铭念倒真是不知道呢!
赵远明忙点头说道:“对对对,蒙时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条律例!所以,铭念,休不得的,违反律例的事儿,可干不得!”
“不能休,总可以和离吧!”千合居然一腔悲愤地说道。
“和离?”韩铭念叉着腰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说道,“那我求之不得了!跟你和离了,我立马就另寻几个温柔贤惠,体贴柔情的回来,一个捶背,一个揉脚,一个送茶,一个喂桃,还外带一个打扇的!”
“好!”千合气得手指都在发抖,指着韩铭念火冒三丈地说道,“和离就和离!横竖我也不想在韩府那个鬼地方待下去了!有本事你别反悔,明天一早就拿和离书去官署!”
“行!就这么说定了,我今晚熬夜也会把和离书写得漂漂亮亮,明天一早,鸡一叫,我就赶到官署去,行了吧?”。
千合咬紧了微微发颤的嘴唇,用饱含着泪珠子的双眼,满怀恨意地瞪了韩铭念一眼,转身伤心欲绝地跑了出去。香草见状立马追了出去。蒙时忙喊了宝儿一声,吩咐道:“赶紧去瞧瞧,莫叫红梅楼里的人为难了她们。”
宝儿应了一声,慌忙跟着跑了出去。蒙时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对那五个姐儿说道:“你们先出去吧,今晚的事该咋跟别人说,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五个姐儿忙跪下来,一齐说绝不往外透露半句,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里间安静了下来,韩铭念一屁股坐了下来,摸了摸被揍疼了的左边脸颊,抱怨道:“那死千合,出手还真重呢!想打死我才甘心呐!”其他四个都盘腿在他面前坐下了,一齐把他看着。他眨了眨那双无辜的眼睛问道:“怎么了?我不该教训她吗?你们不是常常说什么夫纲不夫纲的吗?今晚,我够爷们的吧?够有夫纲的吧?谁还敢怀疑我怕她千合呢?”
“我说铭念,你这振夫纲的场面弄得也太宏大了吧?人家到底是郡主,你就当着我们的面儿甩了她一巴掌,叫她情何以堪呢?”于自谦说道。
“和离了你家能同意?她家能同意?就两口子过过招,只当饭后休闲了,提那和离做什么呢?消停着吧!”赵远明托着下巴看着韩铭念说道。
“对呢,这会儿子赶紧回去,弄些簪子,或者说两句滚烫贴心的话,哄着她劝着她,等她脸上的巴掌印儿一消,你们俩照旧如胶似漆了!晓得咋哄不?哥哥教你几句?”杨莫可眉飞色舞地说道。
“一边去吧!我才不会去哄她,不会去劝她呢!”韩铭念抖了抖腿儿说道,“都说了要和离了,还哄什么哄呐?写和离书才是正经儿呢!对了,你们谁教教我怎么些和离书?”
“我没和离过,不会写。”于自谦斜躺在地上,捡了个酒杯,倒了口酒抿了抿,递给了赵远明。赵远明一口干了,说道:“我只写过休书,也没写过和离书,你自己瞧着办吧!要写休书我可以代劳,和离书就算了,问问他们俩!”
“我更没和离过,”杨莫可从赵远明手里拿过杯子,倒了口酒喝下,润了润嗓子道,“刚才看得我眼皮直跳跳,这会儿子还没停下来呢!本来还有点酒劲儿,全给吓醒了,韩铭念你是不是得顺带再请顿宵夜呢?”他转头问蒙时,“你要不要也喝一口?刚才瞧着你家香草那股子阴阳怪调,你没被吓着?好生喝口酒稳稳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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