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骂人的,我还以为上次香草是在骂我呢!”
“她吃撑了骂你做什么呢?”
“哎,”千合忽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韩铭念拉着她的手说道,“都跟韩铭愈炫耀完了,还不松手吗?”韩铭念冲千合坏坏一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我婆娘,我牵牵你的手又怎么了?就算是——”
“是怎么样?”千合睁大了眼睛,身子后倾地盯着他问道。
“就算是亲你一下,那也是夫妻之间常有的事,对吧?不过——”韩铭念松开了手,冲千合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敢冒这险,没等韩铭愈揍死我,就先给你咬死了,那可不划算!洞房那晚我都试过了,不怕吗?”
“你……韩铭念!我非揍死你不可!”千合气得牙齿都咬紧了,握紧拳头就朝韩铭念追了上去。等两人追到自己住的大院子时,涟漪迎上来嘘了一声,道:“少爷,少夫人,你们还是别闹了,夫人这会儿子正伤心着呢!”韩铭念忙跑进了张氏的小院,冲进了房间,看见张氏脸颊上似乎有瘀痕,忙着急地问道:“谁打的?是不是大伯娘?我找她算账去!”
张氏停止了哭声,轻声喝道:“找谁算账呢?找你奶奶吗?这是你奶奶给打的!”
韩铭念收回脚步,吃惊地问道:“是奶奶打的?奶奶为什么要打你呀?”张氏气得捶了榻板几下,伤心道:“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你这混小子!蒙时说得对,你总该懂事些了吧!他能每次都赶得及帮你吗?你自己要动动脑子呀!”
“我问奶奶为什么要打您呢?”韩铭念着急地问道。
“说来说去就因为那铺子的事!你们三个小兔崽子给你爷爷带到神楼去了之后,你奶奶就发火了,说非要封了那铺子不可。我心里真是不服气呢,在她手底下过活了这么些年,连见小铺子都留不住吗?我就跟她把我和香草合开铺子的实话说了,她气得罚我跪了小半个时辰呢!你大伯娘那盏不省油的灯主动说去帮我封铺子,谁知道没过一会儿,她倒跟香草一块儿回来了!”
“然后呢?娘,您别光哭呀!”韩铭念都快急死了。
“我能不哭吗?我在韩家多少年了,一直没跟她开口求过什么。平日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着,没多一句嘴。可我今天求着她把那铺子留下,她却把我骂了一顿,还罚我跪在那儿呢!你说,千合都嫁进来了,她还罚我跪呢,往后我这脸搁哪儿去呢?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娘,您别哭了行吗?”涟漪走进来说道:“少爷,您就让夫人哭个痛快吧!那心里的怨气不哭出来,憋着难受呢!您先出去吧,奴婢会陪着夫人的。瞧您脸上那伤该上些药才是。”
“那行吧,你陪着娘,好好劝劝。”
从张氏房里出来后,韩铭念还不断回头去看那房门口。千合跟在他后面问道:“担心娘呢?娘以前也这么哭吗?”
“这还是头一回呢!奶奶下手也太狠了吧?把娘脸打成那样,明天都出不了院门见人了!哎,刚才我们三个不在的时候,香草到底怎么把奶奶给惹了?”
千合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韩铭念愈加地好奇,又顺手拉着她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进了房间,把门一关,然后问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脸上的伤不用上药了?”
“一会儿再说吧!”“我瞧着你这脸说不下去,一会儿没准连饭都吃不下去呢!”千合起身叫来了她的丫头锦芝吩咐道,“拿了伤药来,取我爹常用的那种,见效快些。”
锦芝给韩铭念上药时,千合便在旁边说起了刚才香草跟太夫人顶嘴的事情。
阮氏带着香草来时,把厅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太夫人好不诧异,看着香草问道:“你来做什么?谁许你来的?”
香草道:“听说我们家蒙时给揍了,我能不来吗?打死了人横竖也该让家里人收尸吧!你们韩府的人就霸道成这样?”
太夫人瞪了阮氏一眼,问道:“你就这么办事的?刚才是谁说自己去一准妥当的?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阮氏辩解道:“我说蒙时给铭愈打了,她就非要来瞧一眼,那有什么法子呢?横竖她还是蒙时的媳妇呢!”
“哼!”太夫人没好气地说道,“这么说来,铺子还是没有封了,对不对?”阮氏低下头,轻轻地说一个字:“是……”
太夫人立刻皱起眉头对香草说道:“我发了话了,那铺子必须得封,要不然铭念那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呢!你那干股钱都给你了吧,收着回去吧,蒙时是我亲外孙,我能叫人把他打死吗?赶紧回去!”
香草从亭荷手里接过那个匣子,往太夫人榻上的矮几一放,说道:“这儿拢共是六百五十两银票,原封不动地送还给您,您点点数吧!”。
“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太夫人不禁提高了音量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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