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吧!少奶奶,徐妈妈到底跟你说了啥呀?”“没啥呀!”“可您看上去不太高兴呢!”
正说着,雨竹拿了一张拜帖送了进来。香草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随后问道:“亭荷,十五是哪天?”亭荷回道:“后天。”
“替我准备准备,去玉皇庙烧香。”。
“您不是之前才去过吗?”
“想求母子平安,多去几次才虔诚嘛。”香草说完起身走到书桌前,写了个回帖递给雨竹道:“你亲自拿去给来的人,再打赏他二钱银子。”
雨竹拿着帖子走了。亭荷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刚才是谁的拜帖呢?少奶奶好像从来没收到过拜帖呢!”
“是魏妙送来的,你们应该见过的。咋了?连这事你们少爷也叫你们问着?”亭荷忙摆手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敢不敢!”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亭荷和寻梅出了正屋,在门口守着。寻梅小声说道:“为啥又去玉皇庙呢?少奶奶好奇怪呀!平日里她最不喜欢烧香了,去了也是玩玩的,随手烧两把一并往鼎炉里插了就算完事。”
“她都说不信烧香这事,刚才还说要求母子平安呢!”
“有蹊跷!回头告诉少爷去!”这时,雨竹送了帖子跑了回来。亭荷朝她招招手道:“过来,我问你事呢!”“啥事?”
“刚才是谁家的拜帖?”
“那我咋晓得呢?我可没敢看里面写了啥呢!”
“笨呐!”寻梅悄声道,“这时候你就该看一眼呐!要不然少爷养了你做啥呀?白吃米饭呢!”雨竹一脸无辜地说道:“这时候为啥要看呀?主子的拜帖向来是不准看的,你们又不是不晓得。”
“外面送帖子的是个啥样儿的人?”
“横竖就是个人呗!”亭荷和寻梅气得直翻白眼,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等晚上蒙时回来了,亭荷把这事告诉了他,并说道:“少爷,要不要您再问问少奶奶?”
“不必了,你们跟着去就行了,有啥事赶紧来跟我说一声。”
亭荷离开后,蒙时叫来了宝儿吩咐道:“去魏妙府上问问,该咋问你自己看着办。”
“少爷想问啥呢?”
“她是不是约了少奶奶后天去玉皇庙。”
“少爷,您为啥不直接问少奶奶呢?你们俩吵架了?”
蒙时拿账本敲了宝儿一下说道:“巴不得我们吵架是吧?我要能问她,也不叫你去了。自从徐妈妈走后,我就觉得心神不宁的。晚上看着她在旁边都觉得不安心。”
“哦,那我去了,一定给您问出个究竟出来。”
一天之后,香草真的叫亭荷收拾了黄布包,去了玉皇庙里。她先是照样烧了两把香,然后往后院去了。亭荷问道:“少奶奶是要些祈福签吗?我帮您去拿。”香草往东垛殿看了一眼,转身道:“你们自己写吧,我去那边殿里走走。”
“那可不行……”
“我说了,不必跟着去,你们就在外面等我,不许闯进来,否则我会翻脸的。”
“是……”亭荷很少看见香草这样严肃的表情,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能送了她到东垛殿门口,看着她开门进去了。
寻梅皱眉问道:“就这样让少奶奶一个人进去了?不会是魏妙夫人在里面等着她吧?”
“要不,你进去瞧一眼?”亭荷问道。
“我又不能变蚊子,等着吧!我先去写个签再说。”
亭荷寻梅等人在殿外写签等候时,香草进了正殿,看见正中神像前的蒲团上跪着一个人,正是约她前来的唐老夫人。
收到拜帖时,香草也颇感惊讶,但她很想知道唐老夫人为什么忽然约见她。
唐老夫人被身边的仆妇搀扶了起来,转过身来看了香草一眼道:“你很守时,真的来了。”“难得您肯见我,我想您一定有啥事要跟我说吧。”“请到这边来吧。”
唐老夫人领着香草到了殿旁一僻静的静室里,然后屏退了仆妇,单剩下她们两人。沉默片刻后,香草问道:“您有啥话就说吧。”
唐老夫人沉重地谈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我想在临死前向你问个清楚,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您终于肯相信我的话了?还是说您对府上某些人终于开始怀疑了?”
“告诉我吧,当时到底是咋回事?唐廉是咋死了?”“是冤死的!”
“冤死的?”“被人推下去的,算不算是冤死的呢?”香草盯着唐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唐老夫人猛然抽搐了一下,捂着心口,垂首摇头道:“果然……果然……我早该想到!”
“您晓得是谁了?”唐老夫人面色苍白地抬起头,看着香草问道:“是……蒋见金吧?”
香草很慎重地点了点头道:“一点也没错,是蒋见金!当时我和唐少爷没有想过要殉情。我们为啥要殉情那么傻呢?大不了我们逃到别的地方重新过日子,往后指不定您也是能接受我们的。”
“对,”唐老夫人连连点头道,“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了!廉儿不笨,你看起来也不笨,我当时是太气愤了,以至于根本没细想过。”
香草同情地看着她说道:“您的难过我能理解,眼下您打算咋办呢?您想不想让蒋见金付出他应得的代价?”“我想!”唐老夫人语气肯定地说道,“你能帮我吗?你是唯一的证人,唯一可以揭露蒋见金险诡计的人!而且也能让你的父兄出了那牢笼子。”
“单是我的证词未必能入了蒋见金的罪。还记得我上次提醒您回去翻看的账本吧?”“我记得,正因为你的提醒,我才回去翻看了当时入库的账目,觉得很不对劲,所以才对蒋见金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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