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说道:“我也不晓得啊!我和敏儿说去朝阳坡那边挖,可贞贞说还要回沟里挖,指不定能再捡一块儿呢!”“再捡一块儿?啥东西?”
香草忽然想了起来,问道:“是不是那琥珀?”
小鹿点点头道:“是琥珀!贞贞问我那琥珀能卖多少钱,我说能值不少钱呢!”杨氏完全不知这事,一脸茫然地问道:“琥珀是啥?贞贞哪儿来的琥珀?”敏儿道:“昨天在沟里捡的,可漂亮了!里面有只小虫子呢!”
司璇点头道:“那就是琥珀了,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成色好点的能值几百两呢!哪个山沟里居然能捡到琥珀?”小鹿和敏儿齐声说道:“白花坡那边的山沟里!”
刚才卖了药材的那个挖药人正好从隔壁刘铁匠的铺子里出来。听到两个孩子这么说时,他不禁停下了步伐,好奇地往里张望。
杨氏诧异地问道:“那边沟里能见到啥珀?你们莫不是眼花了吧?”
小鹿指着贞贞道:“要不然您瞧瞧她兜里,我们分开之前她还揣在兜里呢!她可宝贝了,连碰都不让我们碰!”
香明忙往贞贞兜里一摸,哪里还有琥珀的影儿呢?他找遍了贞贞身上,根本没看见什么琥珀。他摇头道:“不可能啊!白花坡那边沟里只长草,又没坟包,哪儿来的琥珀?”“哟!那边有琥珀呀?”这挖药人居然凑过来问了一句。
小鹿点头道:“是琥珀,我大表姐说的是琥珀。”杨氏回头问道:“香草,你见过?”香草摇头道:“我哪里见过,我只是听小鹿说起过,那黄色的石头里有个虫子,那不是琥珀吗?”
挖药人的脸色有些变化,不再多嘴,转身就走了。经过乔大夫一番抢救,贞贞好歹是回过了气儿,但暂时还没有苏醒。乔大夫对香明夫妇说:“你们看着孩子的嘴巴两边,有红色的手指印儿,是给人捂了口鼻留下的。我想,你们还是去跟镇长说一声,这事不是小事了。”
“难道是为了那琥珀?”香草自言自语道。
司璇转头对她说道:“这有可能呀!要不然贞贞兜里的琥珀哪儿去了?”
杨氏又气又急地说道:“好哇!要是给我晓得是那个短命的害了我们贞贞,我肯定跟他拼了!”
翠微堂里的人越围越多,都来看贞贞如何了。香草站了一会儿,跟晋氏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小鹿回食店去了。
许真花见着小鹿就拖过来打了两下,骂道:“还去不去?那贞贞都出事了,你还敢满山遍野地跑吗?老实给我在家待着!”“我又没琥珀!”“啥琥珀啊?”张金拉过小鹿问道。
“是贞贞有块琥珀,想必有人见财起意,抢了贞贞的琥珀,把贞贞捂晕了。”
“啥?”许真花脸色更不好了,拽着小鹿的辫子就把她往后院拖。张金忙跟在后面喊道:“你下手不能轻点吗?那孩子又没做错啥!”
“再敢跑出去试试,可不把你腿儿打断,我不是你娘!”
这时,许氏和香珠撑着把伞回来了。许氏问道:“那翠微堂出了啥事了?我瞧着好多人都围在那儿,你不去看看?”香草把贞贞被人捂晕抢了琥珀的事告诉了许氏。许氏惊讶地睁大眼睛问道:“那孩子没事吧?我们这儿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啊!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能下这个狠手啊!”
张金从后院走出来时说道:“未必是乡里乡亲的,这镇上外人也有!”
香草转头问道:“姨夫,您是说那四个挖药人?”张金道:“白花坡那边哪会有啥琥珀啊?肯定是有人掉下的!我们这穷乡僻壤里,有几个能揣一块儿琥珀在兜儿里的?你数都能数过来,是不是?左右就是你家蒙时……”
“啥我家蒙时啊?”香草忙打断了张金的话笑道,“那蒙时就算掉了一块琥珀也不必亲自动手去找啊,叫宝儿就行了。”
“对!除了蒙时,还有魏妙,再不你说还有谁呢?镇长家即便是有,钱八姑那爱财如命的婆娘舍得戴出来炫耀?只怕是在院子里挖了八尺藏得牢牢实实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忽然,一群人呼啦呼啦地从食店门口跑了过去,像是出了什么大事。香草想出去瞧瞧,许氏把她拉了回来说道:“你去干啥呢?万一撞了你咋办呀?”香草站在门口叫住了其中一个人问道:“咋回事啊?”
那人说:“有人瞧见那四个挖药人今天在白花坡转悠,香明带了人往吴良生家去了呢!指不定就是那几个人下了狠手!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贞贞才十岁呢,真下得去手!”这人气愤地说完后就往前跑了。
张金一副悠哉乐哉的样子笑道道:“瞧着吧,今天镇上可要出大事了!不破皮流血是赖不脱的,香草,我出去转悠一圈瞧瞧热闹!”
“姨夫,您小心着点,站远点,莫叫人家混打了!”
“好嘞!”
许氏紧皱眉头地说道:“这叫啥事呢?我们镇上可从来没发生过为财杀人的事啊!我的天哪,这该不是啥不好的兆头吧?”香草回头笑道:“娘啊,您又来了!您吓着自己,还连带吓了香珠!好了好了,我列了酒席的清单,您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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