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那些打算传菜上席的也都停下了手,在旁边看着。
香未又道:“今天我要宣布两件事情,第一件是香槐的儿子香聪正式入族谱;这第二件早就该办了,只因为我这人仁慈,总下不了那狠心,可有人就以为香家没规矩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香草,指着香草说道:“从今天开始,香附一家从族谱上除名!他那一支的后人再也不是香家的人了,没有资格进祠堂,也没资格祭祖拜坟!”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炸开了,哄哄地一片喧闹。香草终于明白香未为何会前来,香聪的事是小,要逐她出族谱才是大!
许氏头一个发怒了,涨红了脸冲到香未跟前仰头问道:“你凭啥逐我们家出族谱?欺负我家香附不在吗?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懒得跟你说啥天理道理!”香未傲气十足地说道,“你家那香草早就触犯了香家的家规,该被huo埋了!如今只是逐出族谱算她前世积德了!”他说完翻开族谱,一把撕下其中一页,丢到了许氏脸上。
许氏拿起来一看,密密麻麻都是字,却认不得一个。香草快步走过来一看,原来是她家在族谱上注记!
香未反背着手冷笑道:“香草,你莫怪大伯心狠!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我不过是按照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办而已!你那么能干自有去处,香家祠堂小容不下你这座大佛!”
“凭啥撕下来!凭啥撕下来!”许氏舞着那张纸,发疯似的朝香未叫喊道。
香未根本不理会,收起族谱对香庚喊道:“老二,今天是香家子孙办酒席,该不该请这几个人,你自己掂量着办!反正,他们在,我走!”
香庚此刻很自然地偏向了香未,走过来朝痛哭的许氏说道:“事情都这样了,我有啥法子呢?这么多人还等着开席呢,你们要哭回自己家哭吧!”
许氏哭嚷道:“这就是亲兄弟!亲亲的兄弟哟!香附呐香附,你瞧瞧呀,这就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弟!巴不得我们全家都死了才算甘心!”
梁氏在旁不满道:“大吉大利,说啥死不死呢?要哭出去哭!你都不是香家人了,自然不能喝这杯满月酒,快些出去!”
香草怒视了一眼香未那一脸傲慢,将许氏塞给了香珠,然后对梁氏说道:“二伯娘不用赶,我自己晓得走!在走之前,我要把话问明了,大伯这是根据香家哪一条族例来的?不把话说清楚了,这门我是不会出的!”
香未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哼笑:“我就晓得你要问,我早备好了在这儿呢!”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指着上面其中一页说道:“那第二十一条里明写——但凡私奔偷情或德风恶劣者,皆huo埋!我没将你了埋是怕脏了我这手!趁脸皮子没丢尽之前,带上你娘和妹妹滚出这儿。”香草盯着那家规册子看了两眼,神情愈加地凝重。香未得意一笑道:“你以为我治不了你!像你这样的人早就该滚……”话未说完,香草抬手就将家规册子一撕两半!院子里顿时发出一阵齐齐的惊呼声!
香未的脸色霎时就白了,指着香草痛骂道:“你这死丫头!你敢撕了香家的家规,你……你反了吗?”香草把那册子往地上一扔,瞪大了眼睛对香未说:“我不是反了!是要弹劾你!”
“啥?弹劾?”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当香家的族长!今天,不是你逐我出香家,而是我香草要另立门户,重建香家声威!”
“就凭你……你……能做啥?”
“难道凭你吗?还是凭你家那个只晓得宿花柳的儿子?”香草转身看着院子里的众香家族人问道,“你们愿意让那香樟成为你们的新族长?让你们的子孙也效仿他不成器不成材?”
香家族人个个面色凝重,谁都不敢多说一句什么。一提到香樟,香未又气又羞,说道:“你少拿我儿子说事!要不是你从中捣鬼,我香樟不会被逐出学馆!”
底下又是一阵惊呼声,因为香樟虽躲在家里,但对外香未夫妻还是说香樟在城里呢。香未这话一出,更给他自己增添了一道羞耻。
许氏哭骂道:“那还不是你家香樟活该!”“娘,莫说了!他弄不清情况,我们好歹不能做绝了!今天是三堂哥和魏妙儿子的满月酒,已经耽误多时了,我们没必要再留这儿。但临走之前,我要对所有香家的族人说一句——”香草表情严肃地说道,“我香草一家正式与这位香未断绝所有的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另外,我会另修香家祠堂,重整香家家势。你们愿意站在哪一边自己选!”
她说完拉上许氏和香珠向香槐,魏妙以及魏夫人道了个歉,抬脚走出了香未家大门。
你晓前老。魏夫人和魏妙忙跟着追了出去。香未憋了一肚子气,对香庚说道:“开席啊!这酒席照样办,没了她,更清静呢!”
香庚忙喊道:“开席!开席!”
香未没有走,稳住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走到那一桌香家长辈身边坐下。他心里是又气又愤,可当着这么人的面,他总要保持一点族长的威严。
酒席在一种很奇怪的氛围里开始了,照样很热闹,因为不管自家的事就可以安心无忧地吃着聊着,仿佛刚才那一幕没发生过。
魏夫人母女回来时,酒席已经开了。香槐忙迎上去说道:“香草咋样?”魏妙沉着脸对香槐说:“还能咋样?回去了呗!今天这酒席可真热闹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家大伯真叫我开了眼界!”
魏夫人拉了拉魏妙劝道:“稍后再说,好歹已经开席了,莫扫了大家的兴致!”
魏妙气呼呼地回房去了。香槐想去劝两句,却被香庚叫过去给长辈敬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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