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也行,让镇长多看着点,料想他们也不敢有啥动作了。”
两人聊完后,香草正打算回房歇息。忽然,门外传来了她派去的那个伙计的声音。她急忙跑去把院门打开一看,只见那伙计拉着牛车,牛车上躺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那是谁啊?”香草忙跨出门来问道。
“是小满哥,给人打了!”
“啥!”香草跑近牛车一看,果然是小满。此时的他正昏迷着,额头上有两道伤口子,右边嘴角是浮肿的。她忙喊道:“赶快拉去翠微堂!快点!”
她说完回头叫了一声许氏和张金,然后跟着奔往了翠微堂。不多时,许真花等人赶到了翠微堂。看着小满那浑身是伤的模样,许真花不禁嚎啕大哭了起来。
香草问那伙计:“这是咋回事呢?好端端的,为啥会被打伤了?”那伙计说:“我路上遇着个拉马草的牛车便搭了一程,午时便到了南溪镇上。我依着您的话往镇上客栈里寻小满哥,谁晓得,那老板说小满哥跟人打架,给人绑了去了。我可吓坏了,赶紧奔那户人家而去……”“胡说!我家小满向来不会跟人动手的!”许真花搂着小满难过地哭道。
“让他说完再嚎!”张金有些着急地喝道。
那伙计又说:“那家在镇上开了米铺子,我往那家去要人,那家老板跟我说,许三叔欠了他五百银利钱不还,小满哥动手打了他的家人,这才把小满哥绑了起来。若是要人,便拿了本钱和利息去取人。我不答应,说好歹让带个人回去跟老板娘说说,这才叫人相信呢!他便把小满哥丢了出来。我不敢耽误,急忙拉了小满哥就回来了!”
香草气愤地问道:“那镇上哪家如此嚣张?”伙计道:“叫马石清的!在镇上开了米铺子,放些利钱,手下有些闲人捧着他,倒真像个爷!”
“他屁的个爷!”张金心疼地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儿子,气得痛骂道,“香草,你猜得果然不错!那马石清真不是个东西!明晓得邓燕家是有男人在的,背地里放了利钱给个妇道人家算啥呢?只怕是专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的!”
这时,小满忽然醒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许真花哭着问道:“我的儿呐,你好些没?可叫娘心疼死了!你这一去到底是遭了啥罪呀!”“表哥,那马石清为啥要打你?他说舅舅借了他利钱是真的吗?”香草问道。
小满摇头道:“契约是邓燕签的。我去了南溪镇不久,邓家的人就说邓燕人不见了。我这才带信儿让舅舅过去一趟。谁晓得,那马石清找上舅舅说邓燕签了一笔五百两银的利钱,一分五厘的息,到了该还的时候了。他找不着邓燕,便将舅舅绑了起来。我与他争辩了两句,他连同我一块儿打了绑了。”
“他竟如此嚣张跋扈?”
“他手下有些吃闲饭的人,整日捧着他像个财神爷似的。我们被打了,镇上人也不敢开口说啥。”“那邓燕呢?”
“不晓得去哪儿了!说自打从我们这儿回去就没看见过人了。”
许氏心头一紧,说道:“莫不是半路出了啥事吧?她一个妇道人家回去,半路上指不定遇上啥人呢?哎哟哎哟,当初不该让她一个人走呀!”
香草忙说道:“娘,您先莫慌张!把表哥抬回去再说吧!”
乔大夫给小满开了方子后,就让他们把人抬回去好好养着。大家回去后,睡意全无,心里想着还被关着的许进。张金愤然道:“明天带上我们的伙计往南溪镇要人去!他就算是个霸王,也只是个土霸王!我瞧着他还敢明目张胆杀人不成?”“对!非得找那马石清把人要回来不可!”许氏点头道,“不但要人,还要上官府告他!”“你们先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这事不觉得蹊跷吗?”香草说道。
“草儿,哪里蹊跷了?”许氏问道。
“邓燕借了马石清五百两,借去干嘛了?上次她为何不一并说出来?”“款项太大,她不敢说!”许真花骂道,“那败家婆娘败的东西还少哇?娘留下来的首饰,许家唯一的房子,都给她败光了!这会儿又给老三添了一笔五百两的利钱,真是天杀的扫把星!”香草轻轻摇头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借那五百两来做啥呢?前几天她拿孩子威胁舅舅的时候也没提这事,我总觉得很奇怪!”
张金冷静地想了想,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香草,你说明天该咋办呢?”“分两头行事,一些人往明处去要人,一些人往暗处去查探。那南溪镇是人家的地方,不能一去就叫人家闷头打几棍子。”
“好,就这么办!”
可没等到他们第二天出门,邓家的人就找上了门。张金刚刚把门打开,只看见邓家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朝这边来了。张金预感不好,急忙回院子喊香草。
香草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姨夫,啥事这么惊慌?”“香草啊,不太妙啊!邓家的人来了,还不少呢!”
话音刚落,外面堂子里就响起了邓燕父亲邓逊的声音:“许进,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烧了你这破店!”这声音把一家人都吵醒了。香草急匆匆地赶到堂子里,只见邓家十五六个人黑压压地坐了一片,个个脸上都带着愤怒且嚣张的表情。
“你是香草吧?”邓逊瞥了一眼香草问道,“叫你舅舅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