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用笔头点了点自己的脸蛋笑道:“我可没空闲难过呢!就算他真的已经定亲了,难道要我抱着他的大腿恳求他,少爷呀少爷,奴奴求求你了,收了我这狐狸精做小妾吧!若连小妾也不行,那就做个暖床侍婢吧!”“哈哈哈……”两人笑得前俯后仰。
香草搁下笔,招招手笑道:“两位姐妹,传授你们一条秘诀。此秘诀无论是在兵事上还是感情上都用得相当频繁,且收效甚好!”
“啥秘诀?”两人立刻围坐了过来,竖耳细听.
“此秘诀就是——故擒欲纵!”
“啥意思啊?”香珠迫不及待地问道。
“意思是,倘若你想牢牢地抓住某样东西,就必须学会先轻轻放手,然后再一把抓牢。就好比用细细的钓线扯一条大鱼,不能一股子劲儿拉,线会断的,必须要先放出一段线,再慢慢地收回来。”
香珠一脸担心地说道:“那万一放得太远了收不回来呢?”
香草神秘一笑道:“收与放之间要拿捏得当,弄好了满堂喝彩,弄差了如履薄冰。”
香辛摇摇头说:“这东西太玄乎了,听着都觉得累,更莫说拿捏得当了!唉……这儿女之情我是不去想了,随缘吧!”
香草笑问道:“姐,之前你见过廖庆的,觉得如何?”香辛流露出了一丝自卑的神情,垂下眼帘说道:“还提廖庆做啥呢?我都把这人给忘记了。”“哄我们的吧?我瞧着你有些挂念他,是不是看上了?”
“莫拿我说笑了,那廖庆一听说我是偷儿扭头就走,哪里会看得上我这样的人呢?莫说廖庆,自打出了那件事之后,镇上的人也对我指指点点,避之不及呢!”香辛委屈地说道。
“这都怪那个邓燕!”香珠气愤地说道。
“怪她做啥呢?我早先若没做偷儿,这会儿也不会被人说了。好在你们肯拿我当一家人看待,我心里就知足了。”
“说起邓燕,表哥和舅舅也该回来了吧?”香草说道,“表哥前几天带信回来后,舅舅就跟着去了一趟,不晓得他们在南溪镇上如何了?”
“你若觉得不放心,明天派个伙计去问问就是了。”“嗯!”
第二天一早,香草让孟贤挑一个机灵点的伙计,派他往南溪镇去了一趟。孟贤说:“小满去了这几天了,还没回来吗?可莫出了啥事了!”
“我也正为这事担心呢!对了,甘蔗地里还好吧?吴良生再来捣乱没有?”“自从你教训了他一顿后,他便没往我们这边跑了。听吕光说,他这几天也没去地里,躺在家里养伤呢!”
“呵?那点也叫伤?只怕他早不想在蒙时手下干了,又一时寻不到借口罢了!这主仆俩真是……不提了,你先去忙吧,孟贤哥。”
孟贤走了两步,又折身回来看了香草一眼,欲言又止。香草奇怪地问道:“还有啥事吗?”“香草,你有空替我劝劝我嫂子,她……她要跟我分家呢!”
“分家?咋分啊?分了麻二婆跟谁呢?”“她想带着喜儿单过,可这事不能这么办啊!他们孤儿寡母的,准叫人欺负死呢!”“好端端的,为啥要分家呢?”“这……这你得问她去!我倒是一条心,不愿意分家的。我还没娶媳妇呢,分了家,我跟我娘咋过呢?家里连个收拾煮饭的人都没有嘞!”香草点点头说:“我晓得了,找个空我就去问问她。”“那多谢了,这事劳烦你挂在心上。”
孟贤走了后,香草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只怕这孟贤不愿意分家的真正原因是舍不得汪嫂子。他们两人倒也是男才女貌,十分般配,偏偏这穷乡僻壤会计较那先兄后弟的说法。
张金走出来时,见香草正在发神便问道:“想啥呢,香草?心里还在难过啊?”香草回过神来,问道:“我难过啥?”“那……那蒙时少爷啊!”
“为他难过?我吃饱了撑的!”香草把账本子往张金跟前一推说道,“姨夫,往后您打了帐就是了,我也不看了,心算可真麻烦呀!”
“那学算盘呀!你好歹是个老板娘,咋能不会算盘呢?说出去可叫人笑话了!”
香草最怕打算盘了。记得上一世小学时,老师讲课她根本没听,把母亲买的新算盘拆了子儿,串在一起修房子(一种游戏)。母亲为此还狠狠地打了她一顿,从此她就不碰算盘了。
婢就他行。可到了这儿,连个便捷的计算器都没有,算账只能靠算盘了。她的心算虽然不错,但那文啊钱啊两啊的堆多了也就糊涂了。
“非得学吗?”香草有点不情愿地问道。
“那可不得学吗?来,姨夫教教你,一个上午就能学会,只是打得慢点而已。”
张金果然手把手地教起了香草。她为了将来能更好地算账,只能硬着头皮学了起来。掌握了基本的算法,她开始一个人埋头苦练了起来。
“上面一颗,下面三颗,是八;上面两颗,是十……满数了往前推一个子,一直往前推……哎哟,没计算器可真麻烦呀!”香草一边抱怨一边拨着算盘子儿。
“香草!”张金忽然在旁边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