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用指甲轻轻地掐了一下,立刻陷下一个弯弯的印子,久久无法复原。他道:“水肿得厉害啊!最近下地干活了吗?秧田里你不要去了。”
金大姑道:“我许久没干过活儿了,总是在帮人跑媒说亲。”
秦大夫笑道:“你也一把年纪了,跑跑就算了,不该太频繁了,对你这脚不好。家里有绿豆没有?多煮来喝喝。”
“对了,秦大夫,”金大姑露出媒婆特有了米米眼笑容,讨好地说道,“我今天来呀,顺便跟您说个事。原本人家还没让我来说,可我觉得您是大好人呀,必须先知道这事才行。”
秦大夫一边开方一边微笑道:“是不是哪个毛头小伙又看上我们家司璇了?”
金大姑咯咯地掩嘴笑道:“正是嘞!您猜猜是那户人家?”
“不猜了,你说吧。”
“您多少能猜着的——香未家的香樟,您该见过吧?那小伙子一表人才,知书达理,还是个秀才,与你家司璇正当般配嘞!”
秦大夫一听香樟二字,眉头微微皱起。他搁下毛笔,微笑道:“这事啊,劳烦你跟那家说说,我家司璇还小,她要嫁了,我就真成孤老了。”
“那您打算招个女婿?”
“你看你多少年的媒婆了,这一点还没看出来吗?”
金大姑立刻轻轻拍了拍自己那抹了土红色胭脂的脸,不住地点头道:“我没虑到这层,实在是该死!您老人家莫生气,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我先替您说了!”
“那就劳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