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双手去扳被挤到变形的座椅。
钟琪看不太清,但她稍微安下一点心,“你怎么来了?”
她喉咙里火烧火燎,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对方更没什么反应,谨慎地地动了动座椅的控制把手。
钟琪吃力地抬起手,企图去碰他的小臂,“……江聿城。”
江聿城停下动作,长呼出口气。
随后他握住她的手。
掌心细瘦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下,他很紧地握住,低哑的说:“我在。”
声音沉得像个誓言。
接到江聿城电话时,贺秋阳在郊县,和傅峥嵘在医院打了个照面。但傅峥嵘没有看见贺秋阳,他灰头土脸地坐在椅子上,沉着眉目抽烟。
贺秋阳脚步一顿,很快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他走之后,傅峥嵘掐了烟,低垂的视线里看见女人的脚,他抬起头,面前的邱悦拄着拐杖,表情十分复杂。
“怎么?”他哼笑出声,一股子嘲弄,“钟琪还有第三把枪给你?”
邱悦抿起嘴唇,盯了他半晌,随手她拉开外套,从里怀的口袋拿出个本子。
“董事长说……”她将账本递给傅峥嵘,哑声说:“我有反悔的机会。”
同一时间,霍恩回抹掉脸上的雨水,沉声问电话里的贺秋阳:“……董事长被送回了c城?”
钟琪躺在病床上,微偏着头听医生嘱咐。她腿上打着石膏,脖颈架了固定器,右眼也被罩住,整个人有些狼狈。好在伤得不是很严重,只是要小心地养着骨头。
医生离开后,钟琪看向伫立在窗边的男人,沙声问他:“告诉秋阳了?”
江聿城回过头:“怎么搞成这样的?”
钟琪睁着一只左眼看他,“那地方环山,平时就会有落石。”
“去那干什么?”
“傅峥嵘在那里。”
还是因为邵衍。
江聿城迈开长腿,挨着床沿坐下,拿起柜子上的毛巾,细细地擦她额角的薄汗。
钟琪有点头疼,生理上的困倦和隐痛让她阖上眼。
片刻,她突然说:“邵衍是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