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嬷嬷关注着皇后颜若书,却发现那丫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但见皇后颜若书的双眉越发的皱紧,神色之间的凝重显然越发的深沉。
丫鬟似乎是将所有该说的都告知了皇后颜若书,已经退离了皇后娘娘的耳边,也不催促,就等着皇后娘娘打定主意一般。
莫名地陷入了僵持僵直之中,嬷嬷转而看见了皇后颜若书轻轻却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顿时心里一震,隐约之间,她觉得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呵呵。”丫鬟的笑声突然传来。
那丫鬟装扮的女子斜睨了皇后颜若书一眼,淡笑着道:“不愧是一国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有胆量,既然皇后娘娘应下了主子所说的话,希望皇后娘娘能说道做到,不若的话,皇后娘娘应该知道,既然今日我能如入无人和皇后娘娘这般畅谈,那么自然也能有法子对宁安公主同样如是做。”
“本宫不会言而无信的。”皇后颜若书沉声道。
丫鬟笑声浅浅:“自然,只要是皇后娘娘信守承诺,那么主子也会按着答应皇后娘娘的话,不会去动宁安公主,宁安公主的安危与否就全系皇后娘娘一人了。”
皇后颜若书的眼里带了寒意,转念之间,低声问道:“本宫若是想要知道你家主子究竟是何人呢?”
丫鬟的神色微闪,想起了主子一开始的吩咐,照着说道:“皇后娘娘明日自然就知道了,只要皇后娘娘照着去做便是,如今所有的事情,主子的话我也带到了,就不叨唠皇后娘娘了,先行告辞了。”
皇后颜若书还要再说些什么,只觉得突然身后一阵掌力,却是没有十分的用力,似乎只是最快地将她推开这个丫鬟的怀中。
到底身子才恢复还未完全,皇后颜若书踉跄着脚步往前走了几步,那嬷嬷看见了,赶紧就上前来。
“皇后娘娘,您当下如何?”嬷嬷万分焦急地上下打量了皇后颜若书,更是留心看了看皇后颜若书方才后背受力的地方。
“无事。”皇后颜若书沉声道,目光朝后看去,却发现那里还有那个丫鬟的身影,居然是转眼之间就离开了!
皇后颜若书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长长的廊道,一时间没有动作。
嬷嬷还是一阵的后怕,当下道:“皇后娘娘,咱们该立刻将此事告知皇上才是。”
谁知道嬷嬷正打算带着皇后颜若书往来时的路返回的时候,皇后颜若书却拉住了嬷嬷手,沉声吩咐着:“今日方才发生之事,你不可告诉任何一人知晓,可明白!”
嬷嬷看着皇后娘娘的神色,心里诧异,但是也知道皇后颜若书现在的神情是认真的,犹豫之间,想到自己现在是服侍皇后娘娘的。
“嬷嬷,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身处任何的危险之中,嬷嬷!”
嬷嬷顿时一怔,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奴知晓了,老奴谨遵皇后娘娘吩咐。”
皇后颜若书神色之间带着凝重,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一副的平静。
不管如何,那人既然说了,虽然不一定可信,但是对于这神出鬼没的丫鬟,她不能用锦绣的安危来换她的安全,就算是有危险,她也一定要让锦绣安全。
想到这,皇后颜若书的唇边重新挂起一抹淡笑,抬步朝着锦绣的洞房所在而去。
……
前院的大厅之上,推杯换盏还在继续着,康宁帝皇景梧高兴是高兴,可是隐约心下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估算着方才皇后颜若书离开的时辰,到眼下似乎过去了许久了。
不过正想着,倒是终于看见皇后颜若书又是笑容满满,身后跟着同去的嬷嬷一道回来了。
皇后颜若书告知了康宁帝皇景梧,女儿锦绣一切安好,只是她倒是有些乏了。
康宁帝皇景梧闻言,当下也不再此处多留了,携着皇后颜若书便打算回宫了。
一时间朝臣们一阵的行礼,恭送着帝王帝后两人离开景王府。
夜幕四合,繁星映照,月华似练。
白日的宴席一直到了此刻的夜幕已经挂上苍穹许久之后,总算是结束了。
只是不少的朝臣虽是酒喝的脸上红彤,不忘在告辞离开景王府的时候,又是一阵的恭贺景王爷娶的宁安公主如此娇妻,随后才离开,有一些更是去府上过上元节了。
相比于前院的热闹欢腾,景王府此刻后宅的主母院之中,那一方用作洞房的正屋,却是格外的寂静安宁。
在这寂静的屋内,锦绣此刻仍旧是蒙着喜帕,心里却五味陈杂。
尚未关阖的窗棂,似乎有风带着那前院的丝竹喧嚣之声进了这方的屋内,钻进了锦绣的耳中。
慢慢地,锦绣也发觉那喧嚣的声音渐渐地没有,甚至消失不能再耳闻了,心里莫名地开始一阵的紧张起来。
果然没有多久的功夫,房门竟然是传来了吱呀声,锦绣只觉得心突然一跳,瞬息之间,乱了节拍。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两情相悦
谁知道,倒是当先一声“噗嗤”的笑声传来。
锦绣原本还紧张地搅着手里的大红帕子,这会儿听出来那一声笑可不就是杨若的笑声么,顿时有些恼羞成怒,隔着喜帕就是嗔道:“阿若,你还笑。”
杨若哪里没有注意自己刚才进屋的时候,锦绣那小女儿姿态的慌乱,眼里打趣的意味自然是越发的深了,抬步朝着锦绣走去,笑道:“怎么,是我不是你那如意郎君来,是不是失望了,这会儿就恼上我的意思了?哎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呢。”
锦绣倒是反而被杨若这几分慨叹的口气有些逗乐了,隔着大红的喜帕笑着道:“眼下你想怎么说都是你的对,我总之是不好去辩驳了。”
杨若眼里的笑意顿时更深了,不过倒是没有再说出什么打趣锦绣的话来,眼下已经到了锦绣的身边,兀自坐在了锦绣的身侧,哪里知道这一坐下,倒是硌得慌,弹地又站起身来,皱着眉看着那床榻:“这床榻底下都铺了些什么,真是坐的难受。”
锦绣倒是莞尔一笑:“你说婚嫁洞房之中,这床榻底下还能铺些什么。”
“果然大荣的这礼节规矩就是多。”杨若感慨地说着,收起了坐在锦绣床榻边的心思,拉了边上的杌子做到了锦绣的跟前,脸上的笑意顿时敛起:“眼下到如今,都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一听这话,锦绣当然是知道杨若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着常理来说,今日是新年之后,正月里的另外一个大节,正月十五上元节,加上今日又是自己和景沐暃的大婚之日。
全京都的百姓都是沉浸在欢腾之中,就算是守卫们有了将领的嘱咐一定要严加防卫,但是人心是多少被喜庆感染会有所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