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访琴看他一眼,笑了笑。
女人仰头慢慢地把杯中剩余的酒液喝尽,姿势优雅而动作缓慢,像是在慢慢地舐尽自己曾经的一段爱恋。
江访琴放下酒杯,看着张书富慢慢道:“我发现你可能误会了一些事情……”
“既然你总是喜欢用‘以前’、用‘古代’的事情来类比,那么我可以这么告诉你,”江访琴慢慢笑起来,“我们结婚的时候,无论是婚礼还是婚房、婚车,都是我一手包办的。那时的你穷的连身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你娶我?要是真按你的理论说起来,书富,分明是你‘入赘’。”
“别人会怎么看待‘张家’?你现在出去问问,谁知道帝都有个张家?只有‘江家’罢了。”
“呵,三妻四妾……真要三妻四妾,那也该是我三妻四妾呀,书富。”
江访琴看着张书富,笑容愈加明媚:“担心会教坏瑜然?有什么关系,瑜然是我江家下一代唯一的孩子,她需要什么男人‘要’她?只有她看不看得上男人的问题。”
“还有……书富,你为了找你的儿子很焦急吧?你应该也发现了,偷你孩子的那些人似乎就是当初那王老板手下那些。你是不是很生气?觉得他们竟然偷到了你的头上,所以最近你把那些个组织好好地梳理了一遍?”
“这样一来的话,证据就好找了呢,书富。”
江访琴话音刚落,一直紧闭着的会场大门突然被打开。
进来的一批拿着真正荷枪实弹的警察。
门外警车上明亮的车灯,照得张书富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得像鬼一样。
第129章 苏维被捕
被警察推搡着抓走的张书富还一脸的不敢置信, 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叫着冤,口口声声称自己跟那个拐卖团伙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手下人背着他干的。
警察自然不理他。
要不是有充足的证据,他们不会这样大张旗鼓地跑来抓人。
今天因为原本是为苏维找孩子的祈福会, 张书富的父母也在现场。
虽然他们不能在大众面前暴露身份、让人知道丢的孩子跟他们的关系, 但苏维那孩子毕竟是张家的“长子嫡孙”, 两个老人不可能能安心地待在家里不来。
原本就因为好不容易盼来的孙子丢了而备受打击的两个老人, 此时看着自己儿子在自己面前眼睁睁地被人带走, 更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张书富的母亲当场就晕了过去。张书富身体比老伴好点,但也是面色铁青、一时之间浑身发抖、摇摇欲坠。
张书富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是他们当年连生了几个女儿才盼来的独苗,现在竟然这样子被抓走了,两个老人自然承受不住。
尤其是现在孙子还没找到、儿子就被抓走了。以后他们张家的香火也要怎么办呀?
张书富的父亲坐在地上, 大声哭骂起来。
苏维站在一边, 也是脸上苍白。
但她到底做惯了演员, 知道自己现在如果表现得太过头、回头外面得不知道怎么编排她,所以还是尽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但她的这份努力很快就被证明是毫无用处的——警察给张书富戴上手铐之后, 向苏维走来,也同样给她戴上了手铐。
冰冷的铁铐一戴上手腕, 就将苏维冻得一个哆嗦。
她浑身发抖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 瞪大了眼睛, 满脸的不敢置信, 却还是尽力稳住了自己, 想最后求一线生机。
苏维发着抖、勉强冷静地道:“警、警察同志, 你、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给她戴上手铐的是一个年轻的女警察, 模样冷艳,看着颇为眼熟。
莫殷多看了一眼,发现竟然就是之前在赵和安的城外山庄时遇到的那个来处理王老板案件的女警察。
女警察冷冷地看了苏维一眼,道:“于金龙已经都交代了,要是没有证据我们不会来抓你们。”
于金龙……
苏维一听这名字就是浑身一个颤抖、眼前发黑。
他、他们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他当初明明说一定不会把我供出来的!
苏维整个人都崩溃了,被带上警车的途中一直目光涣散。
一路跟来的记者追着她不知道拍了多少张照片,她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只知道脚步踉跄地跟着警察走。
30分钟前,她还光鲜亮丽、虽面容憔悴却衣着整齐,是这个会场里最首瞩目的主人公、焦点。而现在,她仍旧是这个会场的焦点,只是却再也与光鲜亮丽四字无关。
莫殷站在一旁,看着苏维被压上警察,平静地仰头喝了一口饮料。
“张书富办事情很仔细,跟拐卖有关的事情他几乎都不会亲自接手,所以大部分都是苏维接手干的。”身边有人走近,莫殷转头一看,见是江访琴。
江访琴也正看着眼前被带上车的两人,他们站在角落里,昏暗的灯光下莫殷一时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觉她似是勾唇笑了笑,声音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所以这次苏维进去之后,八成近年来是绝对出不来了。哪怕不是个死刑,也得在牢里耗上一二十年。”
国家近几年已经慢慢取消了大部分的死刑,这次犯案的人多,苏维虽说参与的事情多,但严格来说在整个环扣上并不能算是主犯人员,一般来说是不会被判死刑的。
但按苏维犯的事,被判个无期却还是有可能的。
总而言之,即使有一天苏维能从牢里再出来,那时她的人生也一定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
苏维看了江访琴一眼:“只可惜这样一来,张书富可能判不了几年。”
拐卖妇女、儿童是大罪,光靠张书富一个人自然是不可能。事实上这次的事情帝都还有好几个二三流的世家参与了,比如说之前被莫殷撞见的那三个企图轮jian女学生的纨绔子弟,他们的家里就有参与这些事情。
跟那些帝都的“大人物”比起来,张书富只能算一条再小不过的鱼,他又做事细心,事情基本不直接经手,根本判不了多重的罪。
江访琴听了却是一笑:“这样也好……他被判不了几年,等出来之后,才是他真正的惩罚。”
莫殷原本还有些不明白江访琴话里的意思,楞了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