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同时,大家看向韩氏,都意味深长。
郦恒安十五岁,和郦沧海二十多岁比起来,算是小孩子了,可人家要力气有力气,要识字,难道人家不识字?但人家就没有像郦沧海那么矫情,不管家里家外,一点事也不摸,真正的大少爷生活。
韩氏没听出来郦恒安的意思,郦芜蘅又交代了韩氏几句,末了,还特意交代林大妈,“林奶奶,我知道你和我奶奶要好,等下我们去给我奶奶收拾谷子,就麻烦林奶奶在这里陪陪我奶奶,我奶奶应该是中暑了,给她多喝点谁,我们就走了啊?”
郦芜蘅和郦恒安出门的时候,大家谁都夸赞,郦恒安羞赧的低下头,郦芜蘅则抿着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乖乖的跟在郦恒安身后,朝晒谷场走去。
晒谷场上,空旷的地方,到处都是晒谷子的人,郦芜蘅和郦恒安问了别人,知道韩氏的谷子在哪儿,兄妹两,一大一小,在晒谷场上忙碌,看到他们的身影,都不约而同的赞美他们,说他们懂事。
郦芜蘅埋头大干,郦恒安担心郦芜蘅,本来她的身体就不怎么好,就对她说道:“蘅儿,你怎么样?要不要去休息休息?这里有哥哥就行了,你去歇会儿。”
郦芜蘅摇摇头,“二哥,我哪有这么弱?真是的,放心吧,等下我们就是要做给村里的人看看,我们那个奶奶,不是喜欢装病吗?哼,我就要大家看看,她连我一个小姑娘都不如,成天除了病,什么都不行。”
这话,郦芜蘅也就只敢在郦恒安面前说,要是郦沧山和关氏面前,她肯定是要把嘴巴紧紧闭上。
郦恒安悄悄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都离他们挺远的,这才抹了一把汗,“蘅儿,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别去爹娘面前说。奶奶这个事吧……唉,她也是被娇惯出来的!”
“噗!”
郦芜蘅差点笑趴了,娇惯出来的?还真是没说错,你一个乡下的妇人,成天不是这点痛就是那点痛,这也干不了,那也干不了,命是挺好的,可惜了,生错了地方。
不过韩氏很幸运,她有一个好儿子,这也难怪她二哥要说是被娇惯出来的,可不就是嘛,稻子在地里,给你收拾进来,晒晒谷子而已,竟然也能病了!
好吧,那就他们两个孙子来弄吧。
韩氏三亩地的稻子,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少稻子,郦恒安和郦芜蘅在太阳底下,被晒得如同缺水的鱼儿一样,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还要弯腰一个劲的收拾稻子。
好在太阳渐渐往下落,一轮红日一点一滴往下沉,天际,一大片火烧云朝外一点一点蔓延,将原本白色的云朵染成了火红色,像是一团火焰在天边燃烧。
关氏和郦沧山回到家,就听到郦芜萍说郦芜蘅和郦恒安来看韩氏了,夫妻两手也没来得及洗,就急急忙忙去看韩氏。
关氏听说两个孩子还在晒谷场收稻子,也顾不得别的,站起身就走,韩氏拉着郦沧山的手,一个劲的说着自己的身体不好,郦沧山也在担心孩子们,但无奈,韩氏不让他走。
关氏还没到晒谷场,就听见大家夸赞他们兄妹。
“郦家那两个孩子真是听话懂事啊,这老憨家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把她那小儿子娇惯成祖宗了,你看看老大家的,啧啧,地里的稻子,人家一手包办了,结果,谷子壳都没见着,这不,晒谷子,还要两个小崽子来收,这日子,我怎么就没遇着这么好的儿子呢?”
“可不是,我要是有这么点福气就好了,可惜了,我家里那个儿媳妇,可厉害呢!”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吗?厉害啥啊,人家这不是怀着身子吗?你看看你儿媳妇,多能生?三年抱两,你啊,就偷着乐吧!”
“……”
晒谷场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或者是比较小的人在这里翻晒谷子,壮劳力都在地里呢。
关氏一路找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正埋头在地里苦干,郦恒安还稍稍好一点,到底是儿子家,再加上那身板,跟他爹一样,高高大大的,但是郦芜蘅……在一旁就显得无比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