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跟着滴落了一路,眼见就在这都到了两相逼命之刻。
姜宁急忙大喊“住手!”
她是想不咎能住手,也是在呵斥瀛寰的住手。
因为她看见了,在这一滴血水从不咎的身上,滴落到了半空中之际,都还赶不上滴落在地上——
瀛寰念了一句,以前姜宁也念过的咒语,可这一句比姜宁念的短得多,也厉害的多,“持霜降雪,听吾敕令!”
已然一把形如长_枪的冰凌,从不咎的小腿上穿刺而过,贯穿了整个腿部!
姜宁心里惊恐不已,她不清楚,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喊出那一声,这冰做的长_枪,到底会刺穿在哪里。
扑通一声!不咎竟然直接摔了下去,跌落在了地面上。
此刻不咎的那只腿上,已是伤到了血肉模糊的地步。然而不咎还是不肯认输,他骤然举起手中的弯刀,居然是想要斩断这截冰枪,还要再战。
“我说住手!”姜宁这声呼喊虽是对着不咎喊去,可是她的却是护在了不咎前面,好似在提防着瀛寰。
“太玥回来!”瀛寰沉声而喝,“如果你真想这魔域的王子有命活着,你就到我这边来!”
这时候的瀛寰面无表情,简直不带有任何温度。他的太玥,竟然在这种时候,会去选择维护别的男人。这个男人还对她,别有用心。你说他瀛寰气不气,我的太玥还是太傻了。
姜宁望着这样凌然冷漠的瀛寰,她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愣在了原地。
眼见姜宁还在愣神,没有听他的话。瀛寰心中只可能更想不通,他本仅想教训一下这个小子的。哪知道太玥会这么在乎这个人的吗?
而在不咎心中,他即是见姜宁能为自己挺身而出在高兴,又更因为自己狼狈败北而羞愧。在如此一正一反的两面情绪交加下,不咎也说出了一句,辜负了姜宁此刻用意的话,“姐姐还是让开吧!我还没有打完!我还能站起来一战!”
姜宁真的是要被这两个男人给活活气死,一个是一宗掌教,一个魔域的王子,什么事情需要闹到如此地步吗?
“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也只要请战了!”说罢,姜宁也幻化出了自己法器,站在了不咎与瀛寰之间,执伞而立。
好似真的随时都可以一战似得。
“看来太玥是真的不想你活着呀。”极怒之下,瀛寰反倒是笑了。他对着不咎抿唇而笑道。
然而就在此刻,有一道谁都没有想到的声音,从店门口传来了——
“他的死活,还由不得你来决断。”
瀛寰正面朝着门口而站,是最早看见来人的,“哦?你要护着他?”
而姜宁扭头望去,则是第一眼见着此人手上牵着一个孩子,竟是她的——
“官儿!”
不咎见到此人也是截然不同的反应,他像是顿时泄了气一样,唤了句,“哥哥。”
来人正是有千岁寿元,实力不知精进到哪重境界的魔域大王子玄讹。他此时还牵着赢官儿,一同走了进来。
姜宁虽说没有见过玄讹的面貌,上一次在销金城的百战武决上,他也是蒙着面在。可能让不咎喊一声哥哥的人,除了大王子玄讹,还会有谁呢?
但姜宁更关心的是,玄讹王子现在牵着赢官儿的用意何在,是要对官儿不利吗?
姜宁猛地就又想起了书中所描绘的那段,赢官儿赢了玄讹之后,竟是挖出了玄讹的丹田内丹,一口吃了下去,吸收了他的修为后,自己选择了化身为魔。
玄讹作为魔域的大王子,与他流落到道域的弟弟不一样。他自一出生就是尊贵至极顶峰,享受全魔域的供养,几乎是成神的存在。在原书中,只有赢官儿是能威胁他的存在,成了他的死劫。
现在他把他的死劫,握在了手上!
“放手听见了没!你给我把我儿子,给放下!”姜宁根本忍不了,当即怒然呵斥道。
谁也没见过姜宁还能发出这么大脾气的时候,就连瀛寰都怔住了。
“娘亲!”赢官儿见他母亲这样,更是都快急哭了。自顾挣脱下,跑到了姜宁跟前,抱着了自己的母亲。
玄讹哪能同姜宁一样,能知晓以后的剧情。就算他是几乎成神的存在,他也只能看见眼前所见的,顺着这个来摸索未来。
“这是你的儿子?他很不一般呀。”玄讹似乎话中有话,盯着姜宁。
姜宁心下不安,生怕被玄讹瞧出了什么,连忙把赢官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帮赢官儿挡住了玄讹的视线。
然而玄讹的注目,其实并非是向着赢官儿。他所想从这个孩子身上知道的,他已经在刚刚都看够了。
倒是这孩子的母亲。玄讹一时看不懂,但又觉得有些面熟,开口问道“你是?”
“这是我的妻子。”瀛寰大步向前,一把圈住了姜宁的肩膀,“这是我的孩子。不知大王子有何见教?”
瀛寰眼神幽暗,也将目光投注在了玄讹身上。
“哦?”玄讹笑了,抬眼瞧着瀛寰,“如果是你的儿子,那就更有趣了。”
第66章
在这在场的四人当中,就属不咎还被蒙在鼓里,搞不清楚状况,“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就连自己的哥哥好端端待在魔宫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来,都弄不明白。
玄讹冷哼,说起他来的原因,还真是有些气,“某个人砸了七八座冰桥,丢到了我魔宫的门口,我还能坐得住吗?”他本来是个在魔宫里整天享乐悠哉的大王子,要不是这等丢脸的天降“横祸”,他用得着这样亲自急忙赶来吗?
“冰桥?”玄讹说完,姜宁与不咎都异口同声疑惑道。
不同的是,不咎是满脸疑问的直视着玄讹,想他哥哥给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