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沈辞:“......”
他脸上的神情像是变色龙似的,嘴角的弧度以看得见的速度慢慢的扩大,直至露出了一排整齐齐的牙齿。
状似并不惊慌的抬手拂了拂肩膀上的灰尘,笑若春风般拎着衣摆抬脚踏进了屋子。
“嘶~”见着地上的尸体,沈辞忍不住的倒吸口凉气。瞥了眼正弯着腰在桌面上的丝帕上写写画画的凤鸾之,复而弯下腰去看身上还有着温度的尸体。
“啧啧啧,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忒狠了点。”他一手捏着鼻子免得被血腥味呛着,另一只手去查看店小二的手腕跟脚踝处的伤口,“呵,口子不大,感情挑的都是血管,血被放干才死的吧?”
见凤鸾之没理他又讪讪的站了起来,往凤鸾之跟前凑了凑,伸着脖子去瞧她在写什么。
“哟,这眉黛感情还可以做笔用?”
无人理。
继续叨逼:“这是一个有组织的人口贩子团伙啊?”
凤鸾之冷冷回道:“哀家让你好生守着望月苑,你跑这来作甚?”
“我这不是担心安儿的安危,所以特意前来保护你么?”
凤鸾之怂开他搭着自己肩上的胳膊,转过身来冷凝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问:“沈大人知道哀家为何割了他的手腕及脚腕么?”
沈辞:“......”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凤鸾之低头睨了眼他刚刚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因为他的那两处碰过哀家。”
沈辞:“......”
“沈大人的好心,哀家不敢领,毕竟,你也救不了什么不是?”
沈辞:“......”这是讽刺我刚刚没察觉出你有危险兀自走掉了是么?
他摸了摸鼻子,抱歉的笑了笑,道:“安儿,那什么,天都黑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凤鸾之将写好字的丝帕重新叠好放于自己怀里,背起包袱大步的迈出了屋子。
“哀家的马不知抽了什么疯跑掉了,到底不是自己养的,用着不顺手。既然望月苑离这里不过百十里,不如沈大人运动着走回去如何?马儿就先借给哀家了。”
沈辞:“我没说我要回望月苑。诶?你不是着急找皇上?天色已黑,咱俩莫再耽搁了。”说罢上前一步双手环住凤鸾之的腰,举起将她送于马上,自己也拽着马鞍子翻身坐了上去。
“沈辞,你...你松开...松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凤鸾之奋力的去扒他环着自己腰身的手臂,人也尽量向前靠,躲开他紧贴着自己后背的火热身躯。
沈辞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揽着她软弱无骨的腰肢,将将一用力便把人又按回了自己怀抱。“安儿乖,莫要逞能,这样靠着我舒服些,你身子还没好利索。”说罢,双腿夹紧马肚,马儿似受到了主人气氛的感染,撒了欢的跑了起来。
身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茅草屋子像是纸片搭建的,瞬间塌陷,冷风一过,又燃起了熊熊大火。
沈辞回头望了眼,火势滔天,映红了半边天,照着黑夜亮如白昼。
身边的小姑娘冷冰冰的开口解释了一句:“我不喜欢那铺子。”
所以用娘教我的办法不仅给炸了,还一把火烧了干净!
沈辞笑了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肚子。俩人虽是肌肤相贴,却无半分狎昵之举,刚刚那一小小的动作更似安抚一般,毫无暧昧可言。
安儿不喜欢的,烧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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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已从余杭北上走至涂州的秦王正在一处茶楼内听戏文。唱戏的是当地的名角儿,歌颂的是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慕言虽然面含带笑的认真听着,食指也在跟着鼓拍轻轻敲击着桌面似打着节拍,可戏文里到底唱了什么,他全然不知。
脑子里的思绪仍旧停留在刚刚的那一封从京城传来的密函上。
太后假意装病出宫?且还给他封了个摄政王?
呵,小小的一个丫头心思怎就那么多?
既然贪玩出宫,那就好生在外玩儿吧,至于朝堂上的事儿,她一个女人家也参合的够久了,适时该放下了。
灼光嘴里塞满了甜点,侧着身子看向慕言,囫囵着说:“这蜜三刀可真是好吃,可我更喜欢吃驴打滚。”
慕言挑了下眉角,笑问:“那咱们回京如何?”
“当真?”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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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之到底是身子没好利索,又跑了那么久,早已体力不支,所以没一会儿便靠着沈辞睡着了。
沈辞感觉到身前的小姑娘身子不像之前挺尸般那样僵硬,主动的向后靠,软软的窝在他怀里寻求着最舒服的姿势,脑袋左歪后仰,知晓她是睡着了。
怕马儿跑的太快她吃不消,所以慢慢降下了马速。
沈辞见她睡的不舒服,于是稍稍动了动,左半身向前倾斜,抬起左手以肩膀与肩甲之间的三角区域为枕让她靠着。抬起的手臂恰好可为她遮风,免得她再受了凉。
这一举,足足两个时辰。
下了官道便是一处坑洼不平的土路,恰巧傍晚的时候下过雨,马蹄子带起一阵泥土,有好些甩在了裤腿上。
凤鸾之在颠簸之中悠悠转醒,她睡眼惺忪的眨了眨眼睛,打了个未睡醒的哈欠,慵懒的还未来得及问一句‘走到哪了?’身体突然一轻,“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