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方意婵哼唧一声跑了,楚澜也不理她,见自家小含羞草羞答答地卷着叶子,像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心情又莫名愉悦起来,开始逗他。

“你前面有十一个哥哥,不过都福薄得很,全部香消玉殒了,我思索了很久,大概是他们压不住名字,所以打算给你取个贱名,好养活,你看如何?”他声音好听的很,此时又压低了说话,像带了一把小钩子,挠得人心都酥了。

然而闻溪此时却无心欣赏,他感到一丝不妙的气息,干脆龟缩起来,叶子嗖嗖嗖全部合并在一起,琉璃盆中又只余一根光秃秃的茎,像花盆长了根呆毛。

楚澜戳了戳他的茎杆,闻溪不堪他的骚扰,干脆从顶端开始将自己卷起来,最终缩成一个淡绿色的小球球,趴在花盆上。

“狗蛋,狗剩,或者小红,你选一个。选第一个摇一下,第二个摇两下,第三个摇三下。”

闻溪:“……”你以为我是狗尾巴草啊。

楚澜只见盆中的含羞草咻地一下全部舒展开来,他有些惊讶地抖抖眉,又见含羞草动作未停,洁白圆润的根部从花盆里“噗嗤”一声干脆利落地拔起,根部化作两条小短腿,哼哧哼哧地往窗外爬。

准备跑路。

闻溪背后传来低低的笑声:“脾气这么大?”

然后他的两条小白腿被楚澜用手指捏着抓回去了。

楚澜抓到他大腿根部了……闻溪身体一软,叶子都蔫蔫地垂下来,他脸还有点红,不过别人看不见。

含羞草即使全部舒展开来,也只是小小一簇,楚澜把他托在自己掌心里,闻溪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他如山峦般起伏流畅优美的下颌线条。

含羞草叶子耷拉下来,有点害羞。

楚澜见含羞草蔫蔫的样子,也不理人,好像是生气了,便凝聚出一股灵力,从叶脉缓缓地灌入闻溪体内。

掌中的草舒服地摆摆叶子,闻溪感觉自己体内那股闷痛缓解了不少,浑身上下都更加有生机了,连叶片都更绿了!妖王的灵力果然非比寻常,他身体因为功法修炼不顺的暗伤都稍微缓解了一些。

“我给你灌了不少灵力,你要怎么感谢我?”

闻溪为了抱住大腿,十分放弃含羞草本性地贴着楚澜的手掌蹭了蹭,柔嫩的叶片擦过楚澜修长如玉的手指,挠得他手上的痒一直钻入心里去。

楚澜眼眸微眯:“这可不够,我知道你开了灵智,不如化个人形给我看看?”

他又笑了笑,眼眸弯弯,旁人眼里是温文尔雅,俊逸非凡,然而语气却连哄带骗:“只变一小会儿,我不会怎么样你的。”

闻溪:“……”

房内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响起一个软软细细的声音“我……我不会变。”那声音软糯糯的,楚澜神色有几分惊讶:“你会说话了?”

他眸中笑意渐深:“我就随便说说,原来真的捡回来一株如此有灵性的含羞草。”他戳了戳闻溪的叶子,闻溪嫌弃地将上半部分被他戳过的地方扭过去合起来。

楚澜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幸好我把你捡回来了,不然我那个师尊可不会放过你。”却看见他话音刚落,含羞草抖了三抖,叶子都害怕地竖了起来。

“主人会保护你的。”闻溪扭过去不理他,谁要你保护,这个孽徒!

他见掌中的含羞草怯生生地耷拉着叶子,也不再逗他了,将闻溪放回琉璃盆中。宽厚手掌中的含羞草慢慢沿着盆沿爬回土中,乖巧地将根扎回土里,端庄优雅地坐在花盆里。

楚澜望着窗外,看向闻溪住处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你乖乖待在这儿,我去看看我那个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楚澜:我养的花都死了。

闻溪:我不会轻易狗带!

第2章 大魔王的含羞草02

闻溪眼睁睁地看着楚澜出门而去,往自己的住处方向走,含羞草的所有叶子立刻全部炸了起来:“啊啊啊怎么办!”

系统233:“由于宿主刚刚接受了一股灵力,现在身体状况允许您化成人形一会儿。”

“不早说!”花盆里的含羞草咻的一下变成一个圆乎乎的小绿球,嗖嗖嗖从窗边飞奔出去,挨着清风山道路两旁的绿色草木走,别人也发现不了他。

楚澜走得不慢,闻溪刚跳上床钻进被窝里化成人形,还来不及穿衣服,外面便响起楚澜的敲门声。

“师尊,弟子楚澜。”他此时的声音谦卑恭敬,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担忧之情。

闻溪在内心叫了一句影帝,匆忙之中应付道:“你等一会儿。”

楚澜眸色渐深,这人反应同往常不太一样,怕是有异,他便悄悄探出一缕神识,查看房内的情况。

他只窥见墨发交叠着白衣从床幔边低垂而下,鸦羽般漆黑光滑的发丝下,朦朦胧胧可见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正要伸出来掀开床幔。只瞧见一只手,便可知道是个美人。

这老东西长得倒不错,楚澜腹诽道。

接着他嘴里的老东西掀开床幔,露出裸露的上半身,他显然长期养尊处优,皮肤白皙而有光泽,像灯下莹莹润泽的白玉,而白玉上两颗如樱桃般红得鲜嫩欲滴的红果,直直地展现在楚澜眼里。

艳色的画面刺激得长年禁欲的扶风派大弟子神识一荡。

闻溪却毫不知情,穿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株草了,他哪知道自己没穿衣服,他在床上找了半天没找到衣服,瞧见屋内有个木柜,只好下床去找。

楚澜:“……”这人又在练什么歪门邪道?他有些不自在地将神识收了回来,轻咳了一声。

闻溪将门打开的时候,楚澜已经神色如常,闻溪模仿着原主的性格,冷着一张脸,面瘫地看向楚澜:“何事?”

楚澜见闻溪形容憔悴,脸上更是担忧:“师尊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