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我吓了一跳,甚至怀疑裴母是不是伤的太严重,产生了幻觉和臆想。
“是……”裴母还要说话,忽然眉头狠狠一皱,按住头面露痛苦。
我赶紧走过去,“你怎么了?”
她疼的说不出话,我也慌了,立刻按铃叫来医生,一边打电话给裴敬尧,等他们赶过来时,裴母已经被医生送进手术室了。
我们站在手术室外谁也没有说话,而我脑子里还在想着裴母的话。
倪朵杀人了……还有一个女儿……这可能吗?
一抬头我注意到裴敬尧深锁眉头,担心的表情,再看裴父同样焦灼不安的样子,抿了抿唇。
裴母本来就受创严重,昏迷四天才醒过来,颅内血块又压迫着主要脑神经,要不然也不会在她身体还没康复,就急着做手术。
开颅手术啊,风险之大可想而知,正如裴母所说,她能不能醒来,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我咬了咬唇,看了眼乖乖被裴父牵着站在他身边的欣欣,还是拉了拉裴敬尧的胳膊,示意他跟我走到一边去。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跟着我走远了一些,低声道,“什么事不能当着爸的面说?是我妈刚刚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我摇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不能确定裴母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毕竟杀人这种事……也太匪夷所思了,轻易我也不敢说出口,可如果裴母就是因为撞见了倪朵的这个秘密而被她痛下杀手,导致现在的危险呢?
“到底怎么了?”裴敬尧心里本来就不安,看我吞吞吐吐,更加烦躁了,抓住我的胳膊摇晃了一下我。
“是……是刚刚你妈告诉我的,她说……她说倪朵结过婚,有个女儿,她……她把她前夫杀了,跟别人一起,可能你妈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倪朵……”
我磕磕巴巴的说着,自己都觉得害怕。
裴敬尧震惊了一下,露出一副忽地想到什么的表情,然后掏出手机就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没接通,然后他换了个号码继续打。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有些害怕的问,“怎么了?”
“我在证实你说的话!”他说了句我听不懂的,正好这时电话通了,立刻道,“徐秘书,安德烈电话怎么打不通?他人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他!”
那头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裴敬尧的脸色倏地就阴沉下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确定是意外事故?肇事者找到了吗?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裴敬尧半天没有说话,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我刚要问他,他便先对我开了口。
“如果说倪朵的前夫,那我们应该都认识。”
“我也认识?”我感到诧异,却想不到会是谁。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我,眉宇间隐隐多了一丝戾气,“安德烈一个星期前车祸意外,没抢救过来!”
一开始我并没反应过来,可很快我就似有所悟了,震惊的几乎大叫,“他是倪朵的前夫?那aadi岂不是他们的女儿?”
这简直出乎我的意料!等等,安德烈车祸,没抢救过来?死了?是倪朵……
我惊讶的捂住嘴,不可置信,她怎么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在她得到消息前,必须让人先把她控制住!这件事,不管是我妈,还是欣欣,或者安德烈,都必须调查清楚!这个女人!”这一刻,裴敬尧的情绪几乎要爆炸,眼里的恨那么深刻!
他正准备打电话找人安排下去,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裴父的脚步都踉跄起来,第一时间拉着欣欣跑过去,“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摇摇头,眼里的抱歉和惋惜几乎说明了一切。
裴父脸上的血色忽然褪了个干净,我们还没反应,他眼睛一闭,竟然晕了过去!
裴敬尧叫了一声立刻扶住他,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欣欣忽然大哭起来,害怕的尖叫,我顾不得其他立刻过去把她紧紧抱住,一边安慰,一边担心的看着被医生围在中间的裴父。
好在很快在医生的简单措施下,裴父悠悠转醒,然而整个人,却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
浑浊悲伤的眼睛看向裴敬尧,笑了声,“敬尧,你妈就这样去了,她该埋怨我的吧。”
“不会的,爸,你要好好地,你不能在有事了!”
裴父不再说话,在裴敬尧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你们都走吧,我想进去看看她,跟她待一会儿。”
裴敬尧不放心,裴父却已经推开他迈步走进手术室,门也被关上了。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敬尧……”
他这才转过头看我,视线落在受惊的欣欣身上。
走来蹲下,朝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还有你们要保护,别担心我,别哭了。”
伸手抹掉欣欣的眼泪,把她抱进怀里,埋首在欣欣的肩膀上,他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他现在的难过都是我曾经体会到的,没人能比我更加的感同身受。
我伸出双臂,将他抱住。
裴母的葬礼办理完,裴父也把公司全部交给了裴敬尧,自己则去了国外度假,颐养天年。
等同于现在他要掌控两家公司集团,他自己创办的e.m和裴氏。
而至于倪朵……我们并没有找到她,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贺裘年的大哥,贺裘年。
然而对于这件事,裴敬尧决心很大,不管过去多久,不管倪朵跑到哪里,他都要找到他,警局那边也立了案,会一直通缉寻找。
包括机场那边的登记信息,只要她敢露面,就绝对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