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子盖好,通了几天风,就可以住人,河中间的网也拉了起来,什么准备工作都做好,只等着鸭子买回来。
市集里卖家禽幼苗的倒也不少,他们所需的只是二百只而已,都不用提前预定。
直接挑了那看着精神的,就给买了回来,都没有带回家,直接往河边一放,现在鸭子还小,不能下水,直接放在鸭棚前的空地上,让它们自由活动,都不用管它们,撒些吃食,任它们自个撒欢。
赵铁柱也将铺盖一巻,直接搬进了小屋里,白天他任在家吃饭干活,只晚上才来这小屋过夜,为的防贼,也防着有什么野狗黄鼠狼来祸害。
只是想着他若不在家里,晚上三个小的会不会害怕,以前家里虽说没大人,但总还有赵松柏兄弟在,而河边离家里还有些远,有个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晚上没问题吧?”赵铁柱不放心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现在谁都知道阿爷搬来这河边守夜,家里没大人,就怕有人胆儿肥,晚上趁虚而入。”赵松梅也有些不放心,主要是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她就对这村里的环境缺乏了些安全感。
赵铁柱也是放不下心来,不然也不会多此一问,所以人人都想多生几个儿子,这兄弟多了可以守望相助,瞧他一个人,有点什么事竟是分不开身。
“要不阿爷今儿住一晚,明儿咱们就雇个人来守,总不好家里空着没人。”赵松梅想了想说道。
“这样也好!”赵铁柱点点头,这个最小孙女,平时都一副大人模样,今儿却难得露出丝胆怯样来,他真不好弃之不管。
赵松梅就又笑了起来:“早就跟你老说这么办了,你偏舍不得花那几个钱,如今倒是两头放不下,左右为难起来,想想倒底还是阿爷疼我们一些。”
赵铁柱听她这么说,不禁哑然失笑,伸手点头她道:“你这小丫头,竟编排起我来,说得阿爷竟这般小气似的,倒不看看一天究竟是谁,把钱算得猴精。”
赵松梅才不理会这个,伸手挽上赵铁柱的胳膊,仰头问道:“那阿爷是打算雇谁来比较好?”
这倒不是什么难题,村里别的没有,人一大把,精明的老实的,想要什么样的都能找出来。
赵铁柱沉吟片刻道:“桩子,怎么样,跟你们同一辈,二十出头还没有成亲。”
呃,还没成亲才是重点吧,想想也对,也不好找人家成了亲的,放着自家娘们守空房,太不人道。
赵松梅脑子里想了想,桩子也是赵家人,叫赵什么她还真不知道,因为村里人,一般都叫人小名,要是不熟的人,你不去刻意打听,还真不知人大名叫什么。
一般年长的就会桩子桩子的叫,同辈的会叫桩子哥桩子兄弟,小辈的可能会叫桩子叔,如此一来,竟都避开大名,叫小名的。
就好比她家的几个兄弟,赵松柏现在出息了些,但人家也只亲热的管他叫狗儿兄弟,叫人大名像显得生疏不亲近似的。
桩子家是村里生活比较困难的人家,倒不是他人懒惰,相反,他这人是相当勤快,而且特别孝顺,家里就一个寡母还有一个小他几岁的妹妹,若只是这样,他一个成年男子,也足以撑起一个家,只是他娘亲身体不好,常年吃着药,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挣多少都能花完,甚至不够花。
他娘看着家里一年比一年不景气,心灰意冷,推拒不肯吃药,他们兄妹俩就在他娘跟前跪着哭着劝,说什么也不让她断了药,他娘倒底还是舍不下两个孩子,就又接着吃药。
这事村里人人都知道,也都挺同情他们的,平时有个什么事,也会帮衬一二。
想明白桩子是哪一个,赵松梅也跟着点了点头:“那就请桩子哥吧!那价钱就定在二十文怎么样?”
一天二十文不算少,买糙米粗面,都能买上四五斤,白天也不用他管,只晚上过来看守着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