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衡把清洗过的勺筷给顾即,道,“来这个城市的前两年,我就爱在这里吃面,面是手工面,很劲道,味道也正宗,你尝尝看。”
顾即冻了一个下午,早就饿了,听林景衡这样说,不由胃口大开,先是喝了口汤暖身子,汤汁浓而不腻,夹杂了牛骨的香气,很勾人食欲,他满足的舔了下唇,又夹了口面往嘴里送,被林景衡抬手拦住了。
林景衡无微不至道,“烫,先吹吹再入口。”
被林景衡这样照顾,顾即心中一阵异样,只得依照林景衡所说的先把面吹个半凉再入嘴,果真如林景衡所说,这面嚼劲很足,丝毫不粘牙,他跐溜跐溜吃了两口,感叹道,“好吃。”
怪不得老话说民以食为天,原来在结束了一天疲惫的工作后吃一碗热腾腾的面是这样享受的事情,顾即不禁后悔这些日子实在太亏待了自己,错过了太多美食。
林景衡见他定了话,眉眼都浮上愉悦,这才提筷开吃。
顾即一心在面上,吃了一大半,才想起林景衡此次找他出来的目的,就依依不舍的把一口面咬断吞下去,问道,“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
林景衡却卖了个关子,“吃饱再谈事。”
说着还把自己碗的牛肉片夹了两片到顾即碗里。
喂饱肚子的顾即心情甚好,也不避讳什么林景衡把牛肉片给他吃了,接着又埋头专心致志的吃面,脸蛋不知道是被汤的热气熏的还是因为实在太过于满足而红扑扑的,显得气色很好。
满心思都在面上的顾即自然不会发现,林景衡碗里的东西根本没动几口。
林景衡光是把目光放到顾即身上了,明明两个人都快奔三,他却觉得顾即还是那个可人的少年,他怎样看都看不够,不由扬了唇角。
等顾即吃饱饭足,抬起头来看林景衡,林景衡也很自然的把目光低下去,不让顾即察觉自己的情绪。
顾即吃饱了,也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林景衡收了筷子,含笑的看向顾即,口气温良,“我有件事同你商量。”
顾即不解,“什么事?”
林景衡的事情他难不成还帮得上忙,顾即自然是不会这么不自量力,那是?
“前两天我有个朋友说自己的屋子闲置了,”林景衡尽量把语气放得平常,使之听起来合情合理,“正愁找不到租客,我就想到了你。”
顾即愣了下,随之说,“我不用租房。”
他那里环境虽不怎么样,但是其他地方他也付不起租金,难为林景衡还想到他。
“我那个朋友急着出国,说是租房,其实也就是找个看房子的,租金倒是其次。”林景衡平缓说着,不急躁也不拖慢。
顾即忍不住有些心动,可是天底下真有这种好事?
见顾即迟疑,林景衡低头笑了下,“你不信,我把我那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你?”
见林景衡这么说,顾即不禁愧疚,他不是不信林景衡,但前几日林景衡才送他回家,今天就说有合适的房子,未免太巧合。
他想了半晌,到底说,“还是不了吧,我那里挺好的,搬家太麻烦了。”
林景衡哭笑不得,“别人有好事都赶着上,你倒好,好事在你面前你还往外推。”
顾即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见林景衡不像说假,犹豫再三,咬牙问,“那,我能问问租金是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