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统考了,地理是顾即的弱项,林景衡为此没少给他辅导。
林景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顾即身上,顾即全神贯注着,并没有发现他的眼神。
从林景衡认识顾即以来,顾即一直以来都不受人欢迎,后来大概与林景衡走得近了,又因为林景衡有个教导主任的爸,再加上初中生的心思成熟了些,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但习惯使然,顾即没有朋友的局面一直都没有改变。
林景衡有时候想,自己甚至算得上是顾即唯一的依靠。
他盘腿坐上床,眼神微微暗淡了些,其实他有些介意夏夏的存在,但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大概是怕如果顾即多了夏夏,会把他忽略。
五年的相处,顾即在林景衡心里的重量已然不可低估,他早已习惯顾即的眼里只装着他一个人,甚至希望顾即能永远围在他身边闹腾。
他很难想到顾即突然不只有他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也会围着别人转,对着别人笑?
林景衡思及此,微微皱了下眉。
顾即终于把地理题算了出来,他小小的雀跃一声,抬头这才发觉林景衡正看着自己,便咧开嘴笑,“我做出来了,你看看对不对。”
说着半跪着把练习本递给林景衡。
林景衡把毛巾随意搭在脖子上,接过顾即的练习本,他其实有点心不在焉,并没有细看,不自然的抿了下嘴,他突然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觉得夏夏怎么样?”
顾即正巴望着林景衡给他检查作业,没料到林景衡会提这件事,一颗心慢慢沉下去,想林景衡到底是把夏夏这件事往心里去了。
其实林景衡和夏夏看起来挺般配的,顾即这样催眠着自己,虽然有点难受,但还是不留余力的为夏夏说起好话来,“夏夏长得很漂亮,人又仗义,还有学习成绩也不错......”
他正想多说些好话来夸夸夏夏,林景衡轻轻啧了下,像看块朽木看着顾即,眼神之中又隐藏点什么,他打断顾即的话,“我的意思是,你喜不喜欢她?”
这句话更是令顾即讶异,惊讶过后便是否认,“我和夏夏只是好朋友。”
他生怕林景衡误会他和夏夏的关系,因此语速很快,听得林景衡倒是笑了一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顾即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支吾道,“我没有紧张,只是,你突然问这个问题,我.....”
林景衡好整以暇的看着顾即,低头微笑,把地理练习册往床上一摆,腿一跨下床走到写字桌。
顾即看着林景衡在书包里撕了页纸,顿了下,拿笔在纸张上写了句什么,然后折得四四方方的,又打开书柜,抽了个信封出来,把纸张塞了进去,这才又向着顾即走过来,盘腿直接挨着顾即坐下。
顾即眼睛一直盯在林景衡手上的信封,信封并没有糊起来,他问,“这是什么?”
林景衡把信封给他,坦然道,“帮我带给夏夏。”
顾即伸出去的手顿时僵住,他抬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景衡,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写情书给夏夏?”
林景衡噗嗤一声笑了,很轻很轻,但能听得出他心情不错,他睨着顾即,“就当是吧。”
这四个将顾即的脑袋搅成一团浆糊,他愣愣的哦了声,接过信封,感觉心里的某处好像空了一块,还有点发酸。
可是作为林景衡的朋友,他应该高兴的,顾即不得不挤出个笑容来,打包票道,“我一定把信送到夏夏手上。”
林景衡默默看了一会顾即,伸手在顾即的脑袋上磕了下,继而翻身上床,“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