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即猛的抬起头,结巴解释,“我不是,我......”
却在接触林景衡气愤的一双眼再无法辩解——是他撒谎,是他骗了林景衡,林景衡生气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真的无法承担这次夏令营的费用,他做不到的事情,又该怎么去答应。
他还想努力解释,林景衡已经气得不想再听,站起身来气恼的看着他,半晌,哒哒哒的迈开两条腿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顾即紧忙站起来,双腿却跟被粘在原地一样动不了,他看着林景衡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冷漠,酸涩渐渐涌上眼眶。
他们很少闹矛盾,这一次林景衡怕是很生气了,要不然怎么会连话都不想和他说。
明天就是成绩出来,顾即突然很害怕,无论两个人是不是上同一所初中,他都要失去林景衡这个朋友了。
天气是闷热的,顾即却觉得有点寒意,他颓然的坐会回凳子,许久,眼眶湿润带着哭腔问一直陪着他的老伙伴,“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老槐树才不能给他一个答案,他只能摇摆着自己的枝叶,为这个孩子挡去炙热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别扭的林小朋友哎
第24章 chapter24
顾即颓然的在老槐树下坐了很久,他想了很多——想怎么去和林景衡道歉,想以后该怎样和林景衡相处,甚至还产生动用存款的念头。
但无论是什么想法,到最后都一一被自己给否决掉了,和林景衡相处两年多下来,顾即还是无法将自己摆在和林景衡一样的位置上面,他哪里来的资格在骗了林景衡后又要人家原谅他呢。
真是糟糕透了。
顾即深深吸一口气,接近中午,空气都是燥热的,吸进鼻腔里并没有觉得轻松,反倒是更加闷热。
他甩了甩坐麻了的两条腿,迎着日头,慢慢踱步回自己的家,那个阴暗如鼠窝的地方,压得他喘不过气。
回到家,战战兢兢给还在打鼾的男人做好了饭,自己则躲进了房间,祈祷着男人快些醒过来,快些出门去。
可男人一醒,顾即就避无可避的要和他打照面,夜都黑了,男人一把推开顾即的门,表情是大醉之后的痛楚。
顾即抱着腿坐在床上,与男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对视着,终于顶不住男人要吃人一般的眼光怯怯的喊了一声,“爸......”
他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总要用那双可怖的眼睛盯着自己,一定要执着要听他喊一声爸,可是他们哪里有半分正常父子该有的样子?
顾即一直以来都有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他宁愿自己是个孤儿,也不愿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可这不是他能选择的,他只能咬着牙撑下去,直到自己能够逃离出去的那一天。
男人喝多了酒,咳嗽的时候喉咙里能听出厚厚的痰,他用力咳的一声,走到窗边,然后将痰吐到楼下,这才用他凶狠的眼睛再次看向顾即。
顾即不可控制的发抖。
男人终于开口,恶声恶气道,“你和林家那小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