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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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雷曜便驱车来到了黎少骞所说的那间会所。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九号包厢门口,服务生示意他稍等一下,便曲手礼貌的敲了敲门,“黎少,您的客人到了。”
“知道了,请他进来。”门内传来黎少骞谦和的声音。
得到他的许可,服务生随即把门打开,并笑着冲雷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
雷曜礼貌的冲他点了一下头,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看见他来了,坐在沙发上的黎少骞随即一脸笑意的起身相迎,“这么晚了还把你叫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他突然变得这么客套,倒叫雷曜不好意思了,“哪里的话,我反正也没睡嘛。”
黎少骞笑了笑,示意他坐,“坐吧。”
雷曜点头,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
把事先就给他倒好的一杯酒推他面前,黎少骞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邀他共饮,“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够风度,还请你和岚烟不要见怪才是。”
雷曜摇头,轻笑,“别这么说,其实你不欢迎我们是可以理解的,我不知道凝姨和我爸……倒是你别往心里去,我和岚烟的确是去的有点唐突。搅了你的生日,是我们不对才是。这杯酒,算我跟你赔罪!”
听他这么一说,黎少骞顿时惭愧的连连摆手,“不不不,是我小肚鸡肠了,要赔罪也是我。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说完,黎少骞仰头就把满满一杯洋酒一饮而尽。
雷曜见状,亦是不甘示弱,也全数喝光。
看他酒量不错,加上说话也很得体,黎少骞偷偷的观察这个弟弟,发现是越看越顺眼,难怪林夏一直说雷曜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有绅士风度的一个,果不其然,跟他一比,他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把两个人面前的酒杯都斟满,黎少骞神色复杂的掩了掩鼻,沉思了片刻,终究是鼓足勇气说出了心中他犹豫了一个晚上的话,“雷曜,其实……其实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闻言,雷曜整个人都为之一惊,“什么?”
“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看他那么激动,黎少骞心里越发觉得惭愧。
端起酒杯,豪饮了一口,黎少骞一脸惆怅的对上雷曜那双满载着疑虑和震惊的眸子,“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毕竟妈昨天都当众否认了。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老实说,我也是犹豫了很久才有勇气打电话给你。也不妨告诉你,从某种角度上说,我不是很想认你。可,血脉相连这件事,不是说不认就存在的。不管我再怎么否认,我们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这是事实。”
“怎么会?”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感觉,雷曜不免摇头,不敢置信的苦笑起来。
黎少骞随即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我也是昨天无意间偷听了我爸妈的谈话,才得知,原来你是我妈和雷汉森的儿子。妈她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当年她生下你之后,我爸骗她说你是死胎,而事实上是,我爸找人把你送到了你爸身边。”
说骞受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爸他要说我是死胎!”雷曜听得云里雾里,一双手紧握着单人沙发的扶手,一副迫不及待想搞清楚一切的表情。
抱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黎少骞想让他别激动,他会告诉他一切,“我爸会那么做,自然是想让妈断了对你爸的念想。妈这辈子,心里头装的从来都只有你爸。我爸爱了她一辈子,强迫了她一辈子,她的心还是坚如磐石。”
一怒之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雷曜眼里恨意顿生,“你爸他……他凭什么这么做!我爸妈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是他,我们一家不会搞成这样。我爸到死都不知道妈……妈她居然还活着,他完全是带着遗憾离开人世的!你爸他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来之前就预料到了,倘若告诉雷曜一切,他肯定会生气,可没料到他竟会这般生气,黎少骞随即跟着站起身,按住雷曜的肩膀,一脸无奈的对他说,
“雷曜,对不起!我为我父亲的所作所为跟你道歉,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其实我又何尝接受得了。你知道吗,来这里,我是真的下了很大的决心。事实上,我的童年一点都不比你过得幸福。妈她虽然身在曹营,可是心却在汉。她因为恨我爸拆散了她和你爸,把恨都加注在了我和阿哲身上。你知道被自己的母亲推开,被她骂成是襁坚犯儿子的那种感觉有多糟吗?”
慢慢转过脸来,对上他一双渐渐变得氤氲起来的黑眸,雷曜被黎少骞哀伤的神情感染,心没来由的也跟着痛了起来。
拍了拍肩膀上的那只手,雷曜苦涩的抿抿唇,从嘴角里挤出一抹感激的笑,反劝黎少骞道,“我们坐下说吧,这毕竟是上一辈的恩怨,我不怨你。事实上,今天你肯叫我出来,能跟我说这些,我真的很开心。不管怎么说,我都很谢谢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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