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温若漪看见妹妹廖晴姿扶着母亲俞璇走进来,却是没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眼里难掩一份失落和伤心。
坐在她旁边的毕云逸,将她忧伤的神色看在眼里,心口跟着一阵钝痛。
廖晴姿瞧见姐姐一脸神伤的瞅着门外,显然是在期待谁的出现,她是既心疼又气愤。
俞璇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走上前,挨着女儿坐下。
知道璇姨是不放心她这张嘴,廖晴姿了然的抿抿唇,安安静静的也去到沙发上坐下。
进来之前璇姨就跟她打过招呼,不许她把雷曜和那个贱女人领证的事情告诉姐姐。
其实就是璇姨不警告她,她也不会说,说了只会增加姐姐的烦恼,她没那么没分寸。
“好孩子,别难过,你就当他暂时被鬼迷了心窍,只要妈还有口气,一定把他给你抢回来。”握住温若漪的手,俞璇心疼的将泫泪欲泣的女儿揽入怀里。
“可是,我看他那个样子怕是离不开那个女人……”放心的靠在母亲怀里,温若漪的脑海里频频闪现雷曜和那个叫傅岚烟的女人十指紧扣的样子,还有他那么护着她的紧张神情,心里难免又是揪心的难过。
把另一只手里雷曜已经签过字的遗产继承权转让书递给女儿看,俞璇笑着捏捏她的脸,满眼的宠溺,“我的傻女儿,你看这是什么。”
温若漪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东西,不明就里的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钝母她难。
等到看完了,她方才发现自己手里攥着的是一份遗产继承权转让书,不免惊讶的瞪大眸子看向母亲,一脸的不理解,“妈……你,你这样雷曜他岂不是一无所有了?”
“我就是要让他一无所有!”一想到儿子刚刚的所作所为,处处维护那个女人,俞璇就气得一阵咬牙切齿。
“可是,他毕竟是雷叔叔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做?”温若漪眼里透着一份薄怒,对母亲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不等俞璇回答,旁边的廖晴姿就讨好似的插话道,“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璇姨,她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是啊,妈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俞璇笑着揉揉女儿一头海藻般的长发,“若漪,妈知道你这孩子心善,其实我又何尝愿意这样,可那个逆子太不争气,实在让人痛心!”
捂着胸口一阵叹息,俞璇接着跟女儿解释,“刚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晴姿只是打了那个女人一巴掌,他就紧张成那样,瞧瞧他被那个女人迷得哪里还知道东南西北。我要不是再不管,死了怎么有脸去见他爸爸。所以,我必须采取极端的手法。”
“你放心,曜儿那孩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他现在义无反顾只是图个新鲜。等日子久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问题都出来了,我再给他一施压,我就不信他不回头。现在,咱们先晾他一段时间,让他和那个女人得意得意,等到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会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说这话的时候,俞璇的脸上勾着一抹得意的笑。
“别忘了,姜还是老的辣,他是斗不过我的!”
“可是……”也知道母亲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可一想到雷曜那么光鲜亮丽的一个人突然变得一无所有,温若漪还是十分的不忍心。
瞧出了姐姐眼里的仁慈,廖晴姿赶紧帮着劝她,“别可是了,姐,璇姨对你可是一片苦心啊。刚刚姐夫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觉得他一时半会儿回得了头么?”
紧了紧姐姐的手,廖晴姿看了一眼颇为赞同她的俞璇,继续游说,“姐,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养病,心情放好一些。姐你放心吧,有璇姨在,雷曜哥迟早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俞璇点头道,“晴姿说的对,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妈这辈子别无所求,一是希望你幸福,二自然是期盼你早日站起来。”
三个女人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毕云逸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直没插话。
其实很反感俞璇和廖晴姿给若漪灌输这种思想,近来若漪的变化让他很是忧心,也倍感失望。
背着那两个女人也劝过若漪,已经被眼中影响的人根本听不进去,说多了她只会嫌烦,他也懒得说了。
他来这里,纯粹是不放心她的身体,他发过的誓他不会忘记。
等到某一天若漪可以站起来了,他就会悄无声息的离开,别的他不想关心。
“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这时,老管家从餐厅里走出来,笑着对众人说。
俞璇起身,和廖晴姿一起推着温若漪往餐厅走,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毕云逸,“走吧云逸,一起去吃饭。”
毕云逸点了点头,跟上他们的脚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治疗,哲林腿上和胳膊上骨折的地方明显的有所好转,头上缝针的地方,医生也说恢复的不错。
只是,眼角膜却一直迟迟还没找到。
小家伙的左手是轻微骨折,慢慢的也可以动了。
只是腿部吊着石膏,稍稍严重些,还不能下床。
“爸爸妈妈,我的手都好多了,眼睛上面的纱布什么时候可以拆呢?”
这天,吃着妈妈剥的橙子,小哲林再一次急躁躁的问道。
哎,看不到好难受,好想仔仔细细的看看爸爸妈妈。
大半个月没看到他们的脸了,再不看一下都快忘记了。
连日来,儿子每天都问这个问题,傅岚烟都怕了。
医生来查房,他逮着医生问,护士来打针,他就不依不饶的问护士。
“别着急,很快就拆了,哲林你要听话。”看见病床对面的妻子难过的把脸扭向了一边,雷曜知道她心里难受,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儿子的问题,不免按住儿子的小肩膀,笑着安慰他。
“哎,爸爸妈妈每天都这么说。”吃着橙子,哲林有些不高兴的直撅嘴巴。
“呵呵……”雷曜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尴尬的笑笑。
儿子太犀利了,这么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可是,眼角膜这种东西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
“你的意思是那个孩子真的是雷曜和那个贱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