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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加护病房里,雷曜像个木偶般坐在沙发上看着病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苍白容颜。
房间里静的出奇,除了仪器工作的声音,就只剩下输液管里滴滴答答的细微声响。
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了一周还没醒来,医生说其实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求生意识太弱,不愿意醒来。
羡慕的笑笑,他真希望那么躺着的人是他,至少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烦恼也没有,多好。
起身,帮戴着氧气罩的温若漪盖好被子,雷曜去到床边站定。
无菌的病房,不允许开窗,他只能把帘子拉开,看看外面的天空。
美国这个时间,天刚亮,早上七点的样子,国内应该是晚上七点多。
岚烟她现在应该在做晚饭吧,她和儿子还好吗?
一个多星期的不辞而别,她应该担心死了吧。
还有小哲林,会不会想念他这个雷爸爸呢?
早知道是这样,他应该带着他们母子私奔的,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过他们的小日子。
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他真是受够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真是恨不得把这条命还给床上的人。
他不想被温若漪救,她当初的奋不顾身,换来是他的平安,可是却让他背上了一生也无法卸除的枷锁。
窗外,旭日初升的晨曦很美,阳光照进来,落在雷曜身上,却像是西伯利亚吹来的冷空气一般,令他浑身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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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切好的土豆装盘,傅岚烟继续切肉。
肥瘦均匀的五花肉,她准备切成丁,给儿子做红烧肉。
雷曜也喜欢吃这道菜,所以她买的分量有点多。
这一个多星期,他人不在身边,但是她每天都会做三个人的饭菜。
那天早上一起送儿子去上学的时候,他打听过儿子,以后但凡是没有应酬,都会过来陪他们吃晚饭。
现在联系不到他的人,她想多做点总归是好的,说不定哪天她刚把饭做好,他就来了呢。
抱着这种心态,傅岚烟送给自己一个微笑,继续切菜。
不知道是刀太快的原因,还是手沾着肉上的油有点滑滑的缘故,刀背突然一滑,按着肉的左手食指一下子就被划了一道口子。
伴着她吃痛的缩回左手,右手掌心里握着的菜刀啪的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还好脚闪得快,不然脚背也该遭殃了。
听见厨房里传来像是菜刀落地的声音,哲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手里的象棋放到棋盘上,一溜烟的就朝厨房跑去。
一进门,就看见妈妈蹲着身子在捡刀,左手食指不断的淌着血她都不顾。
冲上前,哲林拉过妈妈受伤的手指,送进口里就吮.吸起来。
他记得以前他的手指头受伤了,妈妈都是这样做的,妈妈说吸一吸,血液就凝固了,等血液凝固了,再去拿创可贴贴上。
呆呆的看着儿子的动作,傅岚烟笑得泪流满面。
好在这个时候,她还有小哲林。
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雷曜转身准备返回病床前,不想,刚一转身,心窝处就疼得不由分说。
捂着胸口站在原地用力的呼气吸气,慢慢的,才好了些许。
跌跌撞撞的坐回到沙发上,他仰着头吃力的喘息。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口莫名的疼成一片。
双目放空的望着天花板,他在想莫不是哲林和岚烟出了什么事?
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站起身往门口冲,雷曜的瞳孔急速收缩着。
不行,他怎么也得打个电话问问,不然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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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更七千字吧,明天尽量多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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