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开了口,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刘爱华先前在小摊上干得还不错,李国梁对她挺满意,也有意拉拔刘爱华一把。
廖青梅也挺中意刘爱华的,不冲别的,就冲她敢站出来替廖妈说话,她就要她。
刘爱华一听廖青梅要留下她,立马激动地面红耳赤,尤其是听到廖青梅要给她和以前一样的工资时,更是连连摆手拒绝。
还是李国梁来说了两句,刘爱华才满脸忐忑地应承下来,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干,要对得起这份工资,对得起老板的赏识,毕竟这活可比以前在鞋厂在轻松得多,还不用三班倒。
廖青梅可不知道刘爱华已经把这份工作提升到了赏识的程度,刚说定刘爱华就迫不急待地起身干活了,那瓶汽水还放在桌子上,她连沾都没有沾,廖青梅摇摇头,把汽水递给在旁边眼巴巴等着的廖青兰。
夜宵摊上的酒水都有定数,平时廖青兰嘴馋了想喝就得自己掏钱买,她手紧宁愿忍着也不像廖昊宇他们,想喝就直接掏钱。
这不正好有她姐待客留下的么,反正她可是一直盯着了,那个姐姐老老实实坐着,连手都没伸一下的,不然她也不能要。
有了刘爱华她们瞬间就轻松了许多,廖青兰也不必点单上菜的同时还要到后头去洗盘子了。
日子照常过着,连续几天厂区那天也没有什么动静,倒是李国梁差不多要把路口那栋旧民居谈下来了,用最高的市价签五年的合同,这五年不得涨房租,不能把房子收回。
别看靖北这里厂区多,可房租照旧便宜得很,而且大家租的都是单间,还有好几人合租一个单间的,像李国梁这样整租下来的绝无仅有。
廖青梅觉得这个价格得了大便宜,人家房东还觉得他们几个是大傻子呢。
这天晚上李国梁和廖昊晨去送酒,摊子上就剩下三个女同志和两个小的。
“老板!老板!”廖青梅正炒着菜,最角落的那一桌突然传来满是怒气的喊声,还有敲击碗筷桌面的声音。
“人呢,死哪去了?赶紧地!老板!”
这是来找事的!
廖青梅眉头微皱,很快又舒展开来,放下锅铲匆匆过去,从开摊到现在,她早做好了面对麻烦的打算,大概是因为有李国梁坐镇,摊子开到现在出乎寻常地顺利。
见廖青梅想过去,廖昊宇和李承恩忙来拦,“姐,你别去,我去。”
“你去打架啊?”少年郎火气大,看廖昊宇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怒气的样子,廖青梅拍了他一掌,让李承恩看住她,自己走了过去。
喊人的那一桌在整个摊子的最后面,原本摆在路灯下的小桌被人为地抬到了路沿的小树下,围坐在小桌上的三个男人都是生面孔,看着也不太像厂区上班的职工。
不过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廖青梅还是笑脸相迎,温言询问。
吵嚷着的人见着廖青梅过来,也不说话,把一叠蛋炒饭推了推,伸筷子往里头扒拉了一下,昏暗的灯光下,一根银丝的细铁丝就出现在了廖青梅面前。
细铁丝?
她们洗盘碟用的都是老丝瓜瓤,并且反复冲洗好些遍的,怎么可能会出现钢丝球状的细铁丝?
不管怎么样,出现这样的问题总归是她们理亏,廖青梅也没有辩解的打算,这时候所有辩解都等于是找借口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