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声音有些霸道带着痞气的感觉“谁让他十三岁就敢欺负我的女人。”
出来的时候程凛又打过来一个电话,程染那个时候已经出来了,所以就没有接听,直接把电话挂了走了过去。
看见走过来的程染心里才舒了一口气,等程染走进才发现她的眼眶发红,程凛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还没等程染走过来几步就迈了过去。
“姐,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程染心虚,眼神胡乱乱瞟着“没有,哪有哭了,眼睛有些不舒服就揉了揉。”
程凛还是半信半疑“真的?”
“赶紧回去吧。”
透露着夜的凉意和沉静,后来的程染回忆起这一天,估计是她这一生中最无助最心不在焉地一天,从未有过的感觉。
“回来了?赶紧去洗洗手吃饭。”
到家的时候从客厅就传过来了程母的声音,飘过来西红柿炒鸡蛋的味道。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程母站在餐桌前,身上挂着围裙,手里拿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勺子看着进门的姐弟俩,语气有些强硬。
“今天我姐她老师找她,有事回来晚了。”
程凛没在意,随口替程染应了,之后走到了洗手池。
发出水流的声音,程母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而后又问“被老师批评了?”
可能是程染眼眶哭过的痕迹还没有完全褪下去,程染声音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就是今天上课眼睛不太舒服,有些酸痛,用手揉了揉。”
程凛从厨房出来,坐了下来,远离餐桌轻微地摔着手上的水珠,看着面前的饭菜,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程母收拾好也坐了下来,把身上的围裙从脖子上绕过头顶摘了下来“是不是近视了?”
“姐,你近视了?要是近视了就赶紧去查一查,不然以后更厉害。”
程染眼睛可能是有点近视,但是没有那么严重,偶尔会看不清。
“可能吧。”
“抽空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要是近视的话就配一个眼镜。”
程染其实不愿意戴眼镜,感觉在鼻梁上突然多了一个东西,显得自己很笨重,本来平时看着就不活泼,到时候再戴一个眼镜,看起来更“文质彬彬”傻里傻气的。
程染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洗手间。
程父回来的有些晚,但是像这样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餐桌上有些许安静,恰有电视机里电视剧播放的声音才使屋子里没有怪异的安静。
“小染,没一年就要高考了,想好考那个大学了吗?”
程母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提及程染的学习,脸上的表情就会一本正经,偶尔从中还能看出比老师还严肃的情绪。
一直沉默的屋子突然挑起了话题,但是这个话题听起来却更是增添了一份严肃。
“不知道。”
程母吃的差不多了,把手中的碗筷放下来,看着程染,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跟程染说“马上就要高考了,心思别乱了,什么年龄做什么事,你现在就管好好学习,其他的都别想,大学有时间我咨询一下你的班主任,你也给自己定一个目标。”
“妈,我姐还没高考呢,本来学习压力就重你还在这里说这些。”
“没有压力哪有动力,我说两句就是给压力了?!”
久久沉默的程父放下撇着眉“行了别说了,吃个饭哪这么多话,要是不吃了就收拾。”
话语说出来有些牵强,语气中带着无奈,语气却没有太重。
程染吃不下去了,把碗筷放下来起身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吃好了,回屋学习了。”
进了屋里不代表隔绝了一切,程染多么想与这个世界隔绝,不想听见他们因为自己的吵闹,烦躁。孤单么,说不上来的感觉,有时候程染觉得自己很孤单,没有人陪她,有时候却想要孤单,想要把自己放进一个角落里,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听着外面的吵闹声,程染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播放着英语听力,外面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消停下去。
“韩时,你什么时候走?”
程染听着听力,听完以后坐在那里走思发呆,耳机也没摘下来。犹豫了良久,拿起手机给韩时发消息“韩时,你什么时候走?”
一句话夹杂着程染交错的心情。
屏幕刚熄灭就又亮了,韩时的对话窗弹了出来“后天”
韩时前几天没来,就是去找工作了,韩父圈子广,韩时舅舅是开娱乐公司的,前几年就想让韩时入圈封闭培训之后打职业联赛,当时的韩时没有牵挂,浪荡不羁,认为没什么必要,觉得自己现在每天这么混挺好的,没考虑过那么多。
那天程染妈妈来找他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自己不敢去仔细想的事情,无法躲避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韩时就把自己闷在了卧室里,晚饭也没吃,自己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望着天空发呆,模样有些颓废。
一晚上几乎没有合眼,第二天一早韩父刚出卧室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韩时,眼框因为没有合眼而略显暗淡无神,开口低沉沙哑无力
“爸,我想去我舅舅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