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说得好,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便做不成那泰山,我也不想像那鸿毛,我也捐出家中所有良田与财产!”

“蝼蚁尚且有尊严活下去,何况我等是万物之灵,小人也愿意!”

“算我一个!”

……

一时之间,这些喝酒上脑的大臣们顿时热血地答应了,一个声音吼得比一个大,卜凶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心想李濯这小子行啊。

李泽见搞得差不多了,便叹息道:“今日我能与大家结交,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不过我等以后毕竟还要生活,将家财全数捐出去了,家里的生活怎么办,不如这样,大家都拿出七成家产与良田,而我则拿出九成,今日歃血为盟,有书为证,明日我就去找陛下请愿!”

旁边人不少热血上脑的大臣还道他们也要拿出九成,被李泽强力劝阻了,大家纷纷道李大人真是个与太尉大人一样清廉的圣人啊!

他们才没说了两句话,下人就拿出了一分早就已经写好了的书,又拿出了笔和墨水,让在座所有大臣一个个将名字写上去,还在旁边按了手印。

卜凶在心中感叹道:高,实在是高,现在气氛这么热烈,若是有人在这种时候拒绝签字按手印的话,肯定会被打成鲍贼走狗,江山祸害吧。

卜凶在旁边看着这些大臣被李泽卖了还争先恐后帮着他数钱的样子,又连想起上次他喝酒后与陛下发生的事情,他越发觉得,喝酒误事,古人诚不欺我。

第12章 蒙圈的大臣

在李泽家喝醉了的大臣们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顿时都蒙圈了。

一群人晃晃悠悠起来去上早朝,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到今天的朝堂气氛有些微妙,卜凶站在最前面,目不斜视,而他后面的李泽则是拿着一份奏折,满面春风的样子,不少人将目光往他手上那份奏折那里瞟,有些人甚至闭上眼睛在心中祈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华怀允旁边的吴常侍才高声道“有事启奏”,李泽就立马站了出来,说有一份奏折要交给陛下。

华怀允立马让人拿上去看,片刻后,他大喜道:“各位爱卿真是有心了,朕很开心,天下能得爱卿们这样的父母官,真是有福了。”大加赞赏之后他还将所有的大臣都封赏了一次。

卜凶瞥了那些大臣一眼,发现好多人脸上露出快哭了的表情,估计好多人原本想的是等下朝之后单独找陛下说说情,这下好了,连封赏都领了,现在怎么好反悔?

虽然大家都不敢对陛下说什么,不过众人一致都对李泽没有了什么好脸色了,然而还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因为人家李泽也签名了,而且他拿出来的家产还更多,他们还能说什么。

众臣脸上一片愁云,今日上朝谈论什么也没劲头了,他们满脑子都只想着下朝之后要怎么办。

华怀允心里明白他们都在想什么,不过他面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处理了几件事情之后,就让退朝了。

大臣们一个个脚步匆忙地回家,才短短一分钟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李泽笑眯眯地约他一起走,卜凶拒绝了:“我有事去见一见陛下,你先去吧。”

李泽有些苦恼,卜凶看他也许是有什么困难的样子,便问了出来,李泽的回答却让他哭笑不得。

“我怕我出去会被众臣们堵着打,所以才不敢一个人出去。”

卜凶道:“宫门口有来接你的人,他们不敢在宫里打你的,你要实在担心,我让几个侍卫送你?”宫里的侍卫几乎都曾经是他营帐下面的人,所以他倒也能说上几句话。

“甚好,那小弟就在这里谢谢瑞之兄了。”李泽笑眯眯地道。

送走李泽,卜凶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单独去觐见华怀允。

走进陛下的书房,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令人心旷神怡。

“微臣,参见陛下。”他在说话间抬起头看向陛下,然而陛下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淡道;“起来吧。”

卜凶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意料到陛下竟然对他如此冷淡。

华怀允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些不耐烦道:“爱卿来所为何事?”那声音,那气场,分明就是在嫌弃卜凶打扰他办公了。

卜凶有些尴尬道:“陛下,臣是来谢陛下昨日送我的字。”

“嗯,还有呢?”华怀允这才放下手中一直在忙碌着的笔,面无表情地看着卜凶。

卜凶有些郁闷,不过还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陛下的字比以前更加好看了,臣十分喜欢。”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华怀允说罢又重新拿起了手中笔,开始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

啊?

卜凶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陛下的思路,直到他走到宫门口都没明白过来,为什么陛下突然会对他这么冷淡。

卜凶才刚走没多久,华怀允就开心地将自己写的东西用双手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放在一边等墨水干了后,他便将这章纸放到他平日谁也不许动的木盒中。

纸上写的,原来就是方才卜凶对他说的那句喜欢的话。

第13章 戒赌计划

卜凶回家后,下人来禀报他说他的朋友江天成醒了,他迈步就向江天成所在的方向走去。

“天成兄!”

“卜凶!”江天成也是同样激动地走过来,两人拥抱一番后,便坐下开始详谈。

旁边的桌子上早就弄好了茶水。

“天成兄这些年来过得可好。”卜凶有很多话想对自己曾经的好朋友说,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出口的却只是这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语,脑海中不自觉闪现当年两人见面时候的情形。

他们两人原本的身份本来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家财万贯的世家子弟,一个却是身负巨债无力偿还的农村小子,后来两人却因为他母亲嗜好赌博欠下的巨债而有了交集。

当年卜凶家中的田地都被用去还他母亲的赌债,他无法,只好求着村里的猎户带他去山上打猎,然而加重债务才刚还上,卜原氏便又偷了卜凶藏着的钱去赌,这次赌得更大,卜凶实在是精疲力竭,来催债的人甚至威胁说再还不上就用全家来抵债,将他们全都抓去卖作奴隶。

奴隶在大夏根本就不能被当做人来看待,卜凶哪里会让自己沦落到这般境地,卜原氏在这种时候竟也还是想要去赌的,然而她欠债太多,赌场的人根本就不让她进去了,卜凶和当时才五岁多的卜吉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