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烟示意娇娇闭起眼睛,接着她点了一根熏香,将门窗尽数关好。
季寒烟缓慢将坐着梳妆台前,睡着的娇娇放平躺在蒲团上。
她取出藏在怀中的毛笔,眼底滑过一抹沉痛。
每当看到画灵笔时,她就会不自觉想起那些令人伤感的过往。
季寒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步朝着书桌走去。
她拔掉头上的发簪,在手心划开一个口子,将血滴在画灵笔上。
窗户忽然被推开,蓝青快步跑了进来,拦住了正在半空作画的季寒烟。
“你疯了吗?你是嫌弃自己命太长了,想死是吗?”
季寒烟甩开了蓝青拽着她的手:“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眉头紧皱成一条线,仿若能够夹死一直毛毛虫。
蓝青手指着躺在蒲团上的娇娇,面色漆黑暗沉:“为了帮她恢复容貌,你不惜损害自己身体,这样值得吗?”
“娇娇是你好友,她若能恢复容貌,你理应为她开心才是。”
双眸微眯,眼底滑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唯一能让我值得开心的,便是你安然无虞。”
蓝青的声音很小,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看着快要干枯的血迹,季寒烟神色一紧:“你若不想在让我浪费血,就赶快给我让开。”
“我只想问你一句,只要你回答我我便让开。”
“什么?”
“你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画灵阁,无关其他对吗?”
“这是自然。”季寒烟果断回答。
若非不是为了画灵阁,她何须浪费这么多的力气。
蓝青缓慢移开步子,给季寒烟让开一条路。
碍于血快要干了,季寒烟也不在跟蓝青废话,持起毛笔在宣纸上画着。
蓝青收回看着季寒烟的目光,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他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季寒烟嫁入王府后,他莫名的不安,烦躁。
甚至总是有一种季寒烟要从他身边消失的感觉。
比起庄园里的安静,外面反而吵的跟菜市场似得。
秦语凝与霍邱文二人冤家路窄,本以为上次分离后就不会再见面,谁曾想没过几日竟在神医门相见。
秦语凝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他刚从神医院里出来,看他这来去自如的样子,莫不是这里的神医?
秦语凝摇了摇脑袋,甩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若神医都长像霍邱文这幅不靠谱的样子,天下怕是无人敢来求医问药。
霍邱文做了一个帅气的撩头发姿势,不忘给秦语凝抛了个媚眼:“固然本公子英俊帅气,风流倜傥,可作为女子要懂得矜持,你总不能这样一直盯着本公子看,这若是传出去怕是会失了姑娘你的声誉。”
“你胡说什么?”秦语凝气恼的反驳。
霍邱文围绕着秦语凝身前身后转悠着,单手拖着下巴似是在沉思什么,半响开口道:
“想来姑娘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
“本公子之前还在好奇姑娘怎会出现在这,原来姑娘是跟踪本公子而来,既姑娘对在下一见钟情,为何姑娘事先不与在下表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