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宁珊见她看到贾琮有些愣神,知道她没料到贾琮在这里,也不揭破,只是问道:“怎么这么晚来了?可曾用饭?”

迎春回过神来,行了礼,低声回道:“二太太今日留了午饭,一时还不觉得饿。”

宁珊点点头:“一日半日的也就罢了,不可长期如此。”说罢,便命厨房备下点心,以防迎春晚上饿了不好传饭,白饿着肚子。

迎春急忙道谢,脸上飞起一抹红霞,越发不好意思开口给大哥哥添麻烦了,只是心里到底记挂着姐妹们,想了想,终是开口道:“给哥哥添麻烦了,只是那边府里近些日子乱的很,姐妹们都足不出户的十分无趣,我想着,可否让她们来家小聚一二?”

宁珊因迎春管家十分得力,寻常小事儿便让她随心所欲,只是迎春凡事必同他报备过,得了允许方去行事。宁珊也喜欢她有分寸,因此一般说来,只要迎春开口,都会答应。

只是此时不比以往,宁珊早知道那府里建园子未完,银钱上便出了缺口,总觉得那位二太太突然留迎春用饭是不怀好意的,又因为迎春说了请姐妹们的主意二太太也赞成,便更加谨慎了些。“只是来家玩玩无碍的,你自去择个日子便是了。只是到底我是外人,留宿不便。”

迎春急忙道:“自然不会留宿,只是让她们过来松快松开罢了。”

宁珊没想太多,只道兵来将挡便是,也不怕贾王氏玩什么阴的,遂同意了。

迎春欣喜而归,当即写下帖子,嘱咐司琪明儿一早便叫人送过去,方卸了钗环,自去休息不提。

第30章 女儿心思

第二日,司琪一早便起来,传厨房做了几样精致点心,让迎春身边另一个颇有体面的丫鬟绣橘提了,亲自往荣国府中给众位姑娘送帖子。自己服侍迎春起床梳洗,赶在宁珊上朝前去请安,今日贾赦破天荒起得早,也要去上朝,倒让迎春少跑了一趟,送走二人,又去邢夫人处行礼,邢夫人留她一道用早膳,期间迎春告知邢夫人她得了宁珊的许可,预备请荣国府的姐妹们来玩耍。邢夫人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没有别的吩咐。

一时饭毕,迎春又陪着邢夫人说笑一阵子,待邢夫人有些困倦,回去休息了,迎春便自行离开,到内堂议事厅处理内务。宁家人口简单,下人也不多,许多事情又都有定例,照做便是,别无二话,迎春每日当家理事也不过一个时辰就结了,余下的时间都由她自行分配。往常不过是回去同教养嬷嬷学习规矩礼仪,用过午饭又有女先生指导些琴棋书画之类,剩下便是做些女红给贾赦宁珊并贾琮,或是自己打棋谱,日子虽平平淡淡,也不若当日在荣国府有众多姐妹说笑,却也自由自在,格外舒心。

这一日因着要请姐妹们相聚,迎春又格外嘱咐了小花园并厨房的管事,还安排了客室,命清理洒扫,供姐妹们更衣小憩之用。内管事是原先宁老太君的陪房,嫁给了府里大管家宋平,如今人称平婆婆的,一早得了宁珊吩咐,也知道大小姐素有体面,因此她的吩咐自是无有不从的。到了下午,水趣园并灵纱院俱都收拾妥当了,迎春亲自去验看了一回,见□□妥帖,便安心回房,单等明日姐妹相聚。

一头,绣橘回荣国府送帖子,将宁府的点心给众位姑娘分了,又被王夫人传过去问话。知道迎春打算明日就把小姑娘们都请过去,心中称愿,巴不得林黛玉早点儿走了,别回来才好,一面亲自往史太君处分说。

史太君只以为她是想出了什么法子要弄宁家的银钱,便十分爽快的同意了。只是她不乐意林黛玉也往那一家去,欲要留下她。王夫人想的就是要弄走林黛玉,怎能让她不去,因此极力游说贾母,只说迎丫头帖子上也请了林黛玉,她不去不好。贾史氏听说迎春下的帖子是逐个写了名字的,便问:“挨个儿下了帖子?那可有云丫头的份儿?”

王夫人点头道:“自然也是有云丫头的。”史湘云乃是已经去了的前保龄侯,史太君娘家大侄子的遗腹子,她父亲生前最听史太君的话,因此跟贾赦关系不睦,跟贾政倒是很好。因他无子,爵位便宜了二弟史鼐做了如今的保龄侯,此人对史太君也颇顺从,因此史湘云在他家养着的时候,常常会被贾家接过来。史太君本以为迎春下帖子不会请史湘云,却不料竟然也请了,想一想要弄宁家的银子需得多个人打掩护,便也同意了。忽而又想起来一遭,问道:“那梨香院里的宝丫头可也一道去?”

迎春写帖子的时候倒是没忘了薛宝钗,但是王夫人欲要留下她跟贾宝玉单独相处,自然是没下了帖子。只道:“薛太太是我的亲妹妹,大房的丫头哪里会请她?”这理由也说得过去,薛家是二房的亲戚,大房不请不足为怪。只是想着林黛玉走了,倒是把薛宝钗留在家中,恐贾宝玉和她玩到一处,便想着明日哄贾宝玉往家学里去一日,待晚上林黛玉回来就好了,因此也没吩咐别的,只让王夫人打点妥当,明日一早送姑娘们过去便是。王夫人自然应承了,回去吩咐不提。

只是迎春只打算请众姐妹玩耍一日,王夫人却吩咐姑娘们收拾包裹,小住几天。她用的理由也十分合适:“如今家里修建省亲园子,里里外外都是人来人往的,恐有莽人冲撞了你们,不妨到二丫头那里小住几日,待家里消停些再回来。”

众姑娘听着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更兼迎春的帖子上也未写时日,都以为是两方早商量好的,自然各个应承了命丫鬟们整理衣裳首饰,打成包裹。林黛玉那里也收到了王夫人的叮嘱,贴身丫鬟紫鹃替她收拾着衣物,林黛玉却坐在桌前拿着迎春的帖子细看,并未见有邀请她们小住之语。那宁家她们也是去过几遭的,每次都是一日即回,甚至都不留晚饭。家主宁珊更是从来都避而不见,怎么这一次却要她们收拾东西小住?林黛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掩下疑问,去陪史太君用膳。

一时用饭毕,林黛玉捧着茶水奉给史太君道:“明日去二姐姐处,有几天不得见外祖母,今日我便亲自服侍一回。”说着,挥退了预备上前服侍的史太君心腹大丫鬟,名唤鸳鸯着,亲自捧着茶盘近前。

史太君一愣:“怎么的?迎丫头竟是要请你们住下不成?”史太君顿时提高警惕,只道宁珊看上了林黛玉,才叫迎春下了帖子来请。在她眼里,这个外孙女自然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惦记着留给宝贝孙子,想一想宁珊同她也是嫡亲的表兄妹,生怕宁珊准备插手跟宝玉抢,当即便反悔了,要留下林黛玉不往宁家去。

林黛玉一时也搞不清史太君的想法,忽听她拦着不让往宁家去,不禁奇怪道:“往日二姐姐也曾接我们去玩,只是从不留宿,都是当日即回的。这一次反常,许是二姐姐一个人太寂寞了些,才会如此安排的吧。我知道外祖母心疼我,只是姐妹们都去了,独我不去,仿佛不很好,二姐姐特地下了帖子来请呢。最多我不宿下,晚上还回来陪外祖母便是了。”

史太君自然不能把自己的猜疑告诉她,只是劝她不要去。林黛玉虽然本身是不爱出门的性子,但在贾府闷了许久,又整日听王夫人指使的下人说长道短,心里也盼着能出去松快一日。她因为心知自己尚有一笔家产,如今存在宁府由迎春照管着,因此对于那些说她吃住都耗着贾家的话不是很当一回事,只略不开怀些,并不曾因此忧思自卑,又有史太君跟前众人都捧着她,便不曾为此事自伤,虽每逢换季仍然身子不适,但多为旧症候,不曾添了新病症。

史太君见林黛玉言语中对于去宁家十分向往,更加警惕,她素日纵着林黛玉跟贾宝玉相处往来,看着一双小儿女情投意合十分开心,却并不愿意她对别人也有好感。如今既然怀疑上了宁珊,便十分严厉的讲些规矩礼仪来。林黛玉本是聪明之人,听了史太君的暗示,只道她不满自己的规矩教育,一时又羞又怯,不免红了眼圈。

见林黛玉哭了,史太君又十分懊悔说的太重,反倒劝慰一番,见仍没有好转,只得说并没有怪她之意,让她明日只管去玩。林黛玉却反倒不肯去了,只说要留在家里陪伴外祖母,让她使了人去告知迎春。

史太君差人办事自然瞒不过王夫人,一听林黛玉不去了,心中只堵着一口气,越发觉得这丫头生来就与她作对,决不能聘给宝玉。一面唤来探春,逼她想法子,明日定要让林黛玉跟她们一同出门,还要她务必多留宁家几日。探春一方面乐意同宁家交好,一方面又知道嫡母和祖母之间的争执,两方为难,同时也暗暗羡慕林黛玉能得到两方的关注。原先家中的姑娘属她最为出挑,可是后来先后来了林黛玉、薛宝钗两人,她也沦落到曾经的迎春、惜春那个地步,轻易没人想起她来,多是有事要差遣才会传她,一时不免自卑自苦,又要打起精神来听王夫人的吩咐,心中无限感伤,只觉得自己万般的抱负,却偏生了一个不得志的女儿身。

这一天里,除了迎春兴兴头头的准备款待姐妹们,惜春一心惦记着找二姐姐玩,其他的姑娘们各有各的忧思,都没精打采的,却要强颜欢笑,好生没意思。

梨香院里的薛宝钗也得了消息,却不知道王夫人扣了她的帖子不给,心中也有一番愁绪。她出身皇商世家,家中富贵至极,自小便请了先生好生教导她,往日在金陵,各家女孩儿俱都不如她许多,因此从不自卑于出身,心中自有一份大志向。可是一朝进了京,先见到贾家的女孩儿各个不凡,后又见了才貌都不比她差的林黛玉,出身还格外清贵,家资也不下于她,索性她父母皆无,没了依靠,倒也打了平手。却不料,一向不起眼的二丫头忽有一日飞上了枝头,多了个侯爷大哥,其后又有了侯爷父亲,一下子成了真正的侯门千金,京中一等的世家贵女。原本薛宝钗年长于众人,又有王夫人亲自吩咐的让她教导众姐妹针黹女红等规矩,一向以平易近人的大姐姐自居,如今一下子竟不知道该怎么跟二丫头相处了。结果却发现,她这里烦恼着,人家却压根儿不请她,显然是已经不将她看在眼里了,心中自然恼火又悲愁,到底背着人偷偷流了会眼泪,可是转头又抹干了,想着怎生跟着一道去,交好了宁家才好。她如今也知道了京城贵人的等级,皇商的招牌着实不起眼的很,后来听到了选秀的圣旨,知道贾家两个姑娘并林黛玉、史湘云将来都会有各自的造化,唯有自己,挤破了头想进去那皇宫,却连小选都不得记名,只得遵从母亲和姨妈的意思,将来配给贾宝玉,庸庸碌碌的度过一生,心中不甘到了极点,日日都盼着能有一个转机,助她直上青云。如今有镇北侯这一个现成的台阶,是无论如何也要攀上关系的。为此,哪怕厚着些脸皮也要凑上去。

第31章 朝廷现状

宁珊自是不知道妹妹一封帖子引出了诸多姑娘的愁思,他如今的心神都放在培养亲信上,眼看着做了侍郎,离一部之主的尚书也只差一级了,是时候挑些志同道合的同僚们结个统一战线了。自古孤臣少有个好下场的,他自然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个地步。何况如今朝上的那两位,不管是太上皇还是当今,都不值得他忠心耿耿,自然是要替自己打算一番的。

如今六部里,太上皇的亲信和当今的心腹都在争权,大体上,兵部、刑部和户部是太上皇占了上风,吏部、工部和礼部则是当今的人马多一些,另有大理寺、光禄寺、太仆寺、太常寺、鸿胪寺等,俱都各为其主,斗得不相上下。其中也有一部分人如宁珊这般,两不相助,或者表面上站着一方,私下里行事却偏着哪一方的,自然也少不了真正的墙头草,看那边略有优势马上就倒向哪边的,而眼看着要输又马上改换墙头的,这类人数目也不算很少。宁珊想的就是拉拢后两类人,起码将来自己有什么提议,要有人附和才好。

太上皇和当今争斗,重点无外乎钱、权和兵,因此户部、吏部和兵部又格外重要一些。宁珊深知这三部过于惹眼,如今自己占着户部侍郎,又有个弟弟同在一部,便不打算在户部里拉帮结派,至于在兵部里打混的傻爹,有贾家在军中的旧关系维持着,只需要不远不近的保持联系就好。宁家的心腹将领原本多在北疆,可是宁珊军功封侯之后,当今忌惮宁家势力过剩,硬是打散了原本的部队,分化塞进各个军中,如今北疆留着一部分,西海沿子也派了人去,更有南疆部落众多之处也有原来宁家旗下的兵卒,便是平安州等易守难攻的战略要地也有宁珊一手带出来的亲卫正领兵驻守。皇上的举动虽是为自己座下的龙椅安排的,却也如了宁珊的意,如今他再去征战,到哪里都能快速收服军心,那是再好不过了的。

当今是个从未领过兵,甚至登基前都没接受过相关教育的,六部都没转遍,是个对皇位的安稳与否只知道跟太上皇竞争的主儿。倒是太上皇,虽然也不是马上的皇帝,却好歹临朝多年,知道得多些,只是他一心认为宁珊是自己人,因此丝毫不提醒皇上不该讲他带了多年的人马拆分到各处。宁珊出身征战五胡十六国多年的世家,根本不以皇权为尊,自来带兵都是带成自家兵马的,想当初隋炀帝□□导致民乱的时候,各家起兵领的就是皇家军队,还不是谁领着算谁的,是以他接手宁老太爷旧部的时候着重教育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思想,让手下不过分敬畏皇权,只认将领一人而已。

只是这法子收服军队还算好用,拿到朝堂上就不大妥当了,宁珊前世因为年幼,不曾入朝为官,对朝廷的一切都只是家中教育的,如今初学乍练,很有几分手生,也多亏了两皇不合,若是个一心经营的皇帝,早发现不妥之处了,哪里能让他边回忆边练手的拿朝廷做研究。

户部尚书名叫钱瑾,听名字就很有户部尚书的范儿,他倒不是传统勋贵出身,只是自家有位老姑奶奶是太上皇的后宫,还生了个皇子,正是当今的七弟,如今才刚封王。钱瑾替太上皇掌管户部多年,今上一登基,他就被授意要拿着户部的银子孝敬太上皇一部分。原本他见宁珊一来就琢磨银子添补国库,还当他是皇上的心腹,十分排斥,可是后来又见他并不曾阻碍自己编造名目挪用款项给太上皇进上,不觉有些糊涂了,也不知道宁珊到底是哪边儿的。

钱瑾不由试探宁珊,一连吩咐了几件事给他办,第一便是让他从皇上手中把这次工部卖给各家建园子的款项收归国库,不让当今添补私房。宁珊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户部除了管理赋税财政,也管着土地户口等事,宁珊找出陕甘两省的奏折,告诉皇上今年干旱,两地歉收,需要国库出银子买粮食运送过去。当今听了十分不虞,好不容易得了一笔私房,就这么拿出去,怎么能甘心,于是道:“今年不是才收回那些欠款么?怎么不用?”

宁珊道:“国库早已空虚多年,这才追还欠账,如今入了库,也许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有将国库掏尽了的理。而工部此家卖出了众多木方土石,这笔进项刚好可以用在陕甘饥荒上。”

皇上仍然不舍得动用私库,太上皇的私库一文都没给他,他要是私库里没钱,谁会听他的,因此道:“江淮等地素来缴的粮税丰厚,等今年秋收,运了此地的粮款过去就是了。”

宁珊听得直皱眉头:“等到秋收,陕甘两省的饥荒便要爆发了,到时候现处理怎么来得及?需得在那之前先运了粮食钱款过去,不等饥荒来到便缓解了歉收方为上策。至于江淮的税银存粮,等交上来了自然是留在国库里以备明年以后的天灾。”

陕甘两省地处西北,一向干旱少雨,几乎年年收成都只能勉强填饱肚子,从来都不是赋税大省,只是也不至于年年闹饥荒,这几年一直都没出事,京中没有支援也过了,皇上认为今年他们也熬得过去,依旧不必京中援手。

宁珊也知道,这两省土地贫瘠,气候也不算好,年年有歉收的,从上到下都习惯了,他只是看不惯这皇上宁愿把着大笔银钱放着,也不肯拿出来救助百姓。就算今年的饥荒也依旧能熬过来,终究是要饿死不少子民的,不以天下平民性命为重,只想着争权夺利,眼光只盯着京中一小块地方,他就真的不怕一旦碰到灾年,百姓们过不下去揭竿造反?

当然,宁珊也不能说今年不支援就一定会出现□□,陕甘两地就一定会反,可总规是自己的治下,既然有富余,为何不先预防起来?只是他也不会因为这等事便去死谏,横竖已经告诉皇上了,也出了法子,他不听,自己也没辙。便回去给户部尚书汇报了。

他只觉得自己既然没能做成这件事,户部尚书必要找个由头申饬他一回,却不料,人家竟是一副满意的样子,似乎他只要去做了,不成功也无妨。甚至掉过来安慰他道:“那地方年年干旱,年年给京中哭穷求助,只是这些年一直不理,他们也过来了,你还年轻,一心为民是好的,只是也要先保重了自己,且莫学那等沽名钓誉之辈,动不动就死谏死谏的,妄想着青史留名,那是御史台的活计,咱们不跟他们抢。”

宁珊自然不会做那等事,只是钱瑾的反应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一时倒不好应对的,只是随声附和几句,做出一副不得志的颓废神态来,郁郁了几日,倒得了钱瑾的关怀,时不时便要请他家去饮酒,宁珊推辞了几回,只说避免结党营私的嫌疑,坚辞了。钱瑾越发相信他不过是个愣头青,在军中打滚了十多年,对朝堂两眼一抹黑,而非当今心腹,安□□户部的钉子,因此遇事反而愿意多用他,而不给右侍郎面圣的机会。

意外的解决了顶头上司这一大麻烦,宁珊也觉得轻松许多。跟钱瑾一系的多是太上皇的宠臣,只消看看他都跟谁打交道,自然就明白了朝堂上的派别分布。宁珊索性顺着这个模式又找出了皇上的心腹,这两方里,但凡是死忠的他都躲着些,也交待贾赦和贾琏也躲开些。不过他俩都表示根本没人拉拢他们。宁珊想了想,也是,之前还款的时候,贾赦把四王八公一系都得罪的差不多了,贾琏还是个主事,上门收账的主力队员,如今谁家还喜欢这爷俩?便让他们自由发展去,只要不站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