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峰脸如土色,不知道李雷的第二套方案是什么方案,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李雷向郑兵递了一个眼色,郑兵会意,当即转身拿出对讲机说道:“四分队,到练习厅集合!”
林岳峰心中惴惴,偷偷瞄了瞄李雷,但李雷面无表情,身后的两名士兵背着手就像两根铁桩一样站在那儿。
接下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刹时间涌进练武厅里来三四十个身着迷彩服的士兵,进来后又迅速的集合起来,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三排,每一排十二个人,不用数也已经知道三十六个人了。
郑兵转身向李雷标准的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大声道:“特种连第四排三班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李雷摆摆手,淡淡道:“照平常的练习来一遍就好了,让客人看一看我们的军规血性!”
三十六名士兵立即轰然一声齐声应道:“请首长检示!”
郑兵一挥手,三十六名士兵迅即又分成对立的两排,一边十八名士兵,然后郑兵一声“开始”,两队对立的士兵便即拳脚相加的搏斗起来,拳拳到肉,响声都能听得出来。
林岳峰虽然没练过这些,但见也见过所谓的练习,不过就跟扮戏一样,可不会伤到人,练习的双方可都是留力试演一般,而现在在场搏斗的这三十六名士兵,却分明就跟搏命一般,受到重拳时,最多真是皱皱眉头,但手底下却不会慢半分。
而且这些拳脚的用力层度,林岳峰几可以想像得到,便是木板红砖等所谓的练功道具,只怕有多少就能劈碎多少,其中一些士兵嘴角都给打得喷出血来,但流血归流血,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或者闪到边上去,三十六名士兵仍然搏命狠斗。
林岳峰瞧得心惊肉跳的,生怕李雷就此下令让那些士兵动手打他,别说有三十六名之多,就算随便一名士兵,那也能让他吃尽苦头。
李雷和郑兵两个人站着就如同一根冰冷的雕塑一般,一言不发,但只要李雷没开口,那搏命的三十六名士兵仍旧凶狠的拼斗不休,林岳峰瞧到有一些士兵几乎鲜血淋漓的,但却没有一人呼痛,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没有一个人退出搏斗。
林岳峰吓得心惊肉跳的,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几点雨滴溅到了脸上,伸手擦了擦,但随即想到,这里是地下室,四下里都是封得严严实实的,又怎么可能有雨水落下来?
林岳峰一想到这个,当即把手伸到眼前一看,手背上鲜红一片,刚才擦的竟然是溅落过来的血滴,显然是那些搏斗士兵溅过来的。
林岳峰顿时惊得连退了几步,再仔细看时,那些士兵哪怕鲜血淋漓,却是更加凶狠,丝毫不为伤势所累,林岳峰何时见过这么凶狠斗勇的人呢?就算平时他的手下们打人时有这么狠,但他们自己被人打时,肯定就没这个狠劲了。
李雷见林岳峰吓得双脚直打颤,就只差没尿裤子了,李雷这才淡淡道:“停了吧!”
李雷一声令下,三十六名士兵才攸一声收手,接着“哗啦”一声又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三排,跟进来时的队形一样,这时除了他们身上的血迹以外,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是刚刚凶悍搏斗过的人。
李雷点点头,对他们的表现很是满意,然后摆摆手,郑兵当即道:“稍习,解散!”
三十六名士兵整齐的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散开了往外走,攸然而来,攸然而去,一分钟不到就散得干干净净的。
林岳峰仿如见了天兵天将一般,这等硬朗的行事作用,他哪里见过了?一颗心紧张得不得了。
李雷这就是给他摆的一出下马威,震赫一下林岳峰,郑兵手下的那些特种兵,身手自然是没得说的,但打得鲜血四溅倒是做戏的,一早便准备好了番茄汁等等藏在衣袖里,绑在手腕上,袖口又扣得紧紧的,林岳峰自然看不到,打来打去自然就鲜血四溅,士兵们打得是不亦乐乎,但却是把林岳峰吓得够呛。
李雷站着瞧着林岳峰只是冷笑,一边郑兵倒是提醒的说道:“姓林的,我可告诉你,你儿子林国栋打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林岳峰自然是不知道,摇摇头看着郑兵,眼神极是期盼郑兵能告诉他原因,以免还在这儿瞎猜疑折腾。
郑兵然后凑拢到林岳峰身边,黑着脸低声道:“姓林的,你知道吗,你儿子今天打的人是军委李副主席的亲家,他亲孙子的岳母,我可告诉你,咱们现在随便安排一个你儿子防碍军务执行,并伺机抢持军械,你再带人给你儿子帮手,就冲这一点,我们就可以把你们父子毙了,根本就不能通过地方法庭!”
林岳峰听得冷汗直流!
原来自己的混帐儿子惹到了这么大来头的人,难怪魏书记都不多话,任由他们把自己父子抓到这儿来,以郑兵所说的,林岳峰也想像得到,军队里面是有军事法庭,不受地方约束,以防碍重要军务执行的罪名,也是可大可小的,往小说了自然没事,往大说了就是大事,抢持枪械更是天大的罪名,当场击毙都是小事一桩,之后也更不会有人来查实这件事,也没有能力查。
也就是说,在这里,他林岳峰父子是可以被这些军人任意处置,上面有那么大来头,自然是怎么做都不会有人为他们来查,而且他在位时,得罪的政敌也不少,这两年敛财太厉害,如果他遇到事倒下,落井下石的人大把在,要查他,只要到他家里一抄,家里那数目都弄不清楚的巨额财产现金就会暴露他的贪脏枉法,按照法律规定,枪毙他十次都不嫌多。
郑兵的心理威吓明显起了很大作用,林岳峰就算比他儿子要老练狡猾得多,但此时又怎么斗得过李雷?无论他说与不说,人家都可以把他们父子做掉而不会有半点尾巴,他就算再硬都没用。
硬,只是在对方没有确切证据,而又拿不到,威逼他吐露口供时才有用,而现在,他就算再硬,再抗拒都没有用,可以说,李雷有他的证据也行,没有他的证据一样也行,安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一样可以把他整掉,他们做的事,地方上都没有权利来查。
而自己本身屁股就不干净,像他这样的贪官,基本上就是人走茶凉,在位时有人拍马溜须,但倒台或者不在位了,自然就是树倒猢猴散,落井下石也不奇怪。
这么大来头的人要治自己,而且又还不是冤枉他,哪还会有人敢帮他来靠近他?
李雷见林岳峰还在犹豫之中,便冷冷说道:“我可告诉你,不论你说不说,对我来讲,都不是事!”
林岳峰更是脸如土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一名士兵又进来向李雷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报告李副司令员,林国栋已经全招了,包括证据证物和钱财数目,一切都吐了出来,这是签名供词和录音带!”
李雷接了过去,拿在手中,也不把供词打开看,只是冷冷的盯着林岳峰。
林岳峰一下子就全垮掉了!
他好吃好喝百依百顺养大的儿子,这就轻易的把他给卖了,现在无论他招不招,关系都不大,因为他儿子林国栋招的事,那些钱财就是证据,就算自己不承认,再狡辨都没有用,法律有规定,只要有实证,你不承认也无用,而且那些实证又都是他儿子和老婆给出的,也不存在着外人勾结诬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