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又道:“袁枚号简斋,到晚年又对前作做了些补遗的作品,这手稿是在1795年修订的,袁枚在修订补遗手稿两年后就去世了,后世也曾传过有这么一部手稿,但都是传闻,今天没想到在这地摊上竟然见到了,可惜啊,破损了些!”
周宣听他这么说,心想脑子里这么一闪光,没想到竟然还闪准确了,只是这袁枚的手稿能值多少钱呢?要是他能给个一百就卖了,但问题是不能问得这么直白,或许他舍不得给一百块钱呢?
周宣思来想去后闪闪躲躲的问道:“这……这手稿能值多少?”
那中年人道:“九九年,吴鼎源先生从香港的的拍卖行以十五万港元的价格拍回来一部袁枚前期手稿,之后又把这部手稿捐给了南京博物馆,你手中的这部手稿是袁枚的晚期补遗,已属精粕,尤其珍贵,如果按前期那部手稿的价值来计算的话,那最少值十八万元人民币,当然这只是估价,如果放到拍卖行拍卖的话,那肯定不止这个数了!”
十八万!
周宣差点一跤摔倒!刚才还想一百块卖给他呢!
不过这十八万的话儿也的确把周宣打得七晕八素的,想想十八万块钱可以做多少事啊,可以在老家盖一栋漂亮的房子外加娶个俊婆娘回来,他在外面七八年才存到五千块,这十八万的话就像做梦一样!
梦是什么?梦就是睡着才有醒了没有的东西,他说这破书稿管十八万,但说归说,没有变成钱捏在他自己手里,就是十八块也不值!
那中年人见周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还以为他把价钱说低了,心下也有些犹豫,说实话,袁枚这手稿要是拿到拍卖场的话,至少都能拍到二十万以上。
周宣终于是咬了咬牙,也有些心虚的道:“那如果我卖给你,你要不要?”
那人一怔,瞧了瞧周宣,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如果周宣跟他的眼力一样,是这一行中的高手的话,那自有他的路子销售,所谓龟有龟路,蛇有蛇路,便是如此。
如果周宣自己转手的话,袁枚这手稿大约最少可以卖二十至二十五万吧,拍卖则只会更高,可瞧他的样子又不像说笑,中年人倒是有些疑惑了,这东西他刚才经过详细查看过,其中还有袁枚特别的记号,是真迹,既然是真迹那就不存在着周宣跟书贩合伙设局了,但周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要卖多少钱?”中年人摸不准周宣的意图,也就试探性的问道。
周宣想了想,放低了一分半分的声音道:“如果你要的话,刚才你也说了值十八万吧,那我就十七万卖给你,一万算是辛苦费,你看行不?”
中年人又是一怔,一般人在明白价钱后只会往上涨,他却往下降,怔了怔后见周宣苦着脸的样子,估计他可能是有难言之隐吧,也许急需钱用,想了想道:“如果你一定要卖的话,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这样吧,我们呢,也算是认识了,天南地北的,认识也算是一种缘份,你不说十七万,我也不说十八万,就十七万五,刚好今天我还有几个朋友相聚,就请小兄弟一起聚个会吃顿饭,那五千就当是吃饭了,不够的我添上,行不?”
当然是可以,这可是他二十六年人生中最大的一笔收入!周宣笑笑点头,这中年人倒是爽快,心里有些喜欢,不过吃顿饭能用五千吗?听他那话里的意思好像还不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