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停下了手中的吹风机才发现,手下的时话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惊讶地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她。
“时话。”他叫她的名字,不是宋太太,是她的名字,时话。
这个名字他如今还是第二次叫,但是从他的嘴边出来,却是一点都不陌生。
时话接过他的手帕,擦着眼泪痛快地哭了十几分钟后才算是真的停了下来。
“谢谢。”她终于开口了。
如今听着却是一点都没有之前的那样神智不清了,而是很清晰地认知对面的是谁,现在是在哪里。
随后时话抬起头来看白墙,眼中有几分疑惑,“你怎么认识我?”
这些年她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还以为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她了。
没想到还有人会记得她叫什么。
想到这点,时话又抬头去看白墙,看了半天后,问:“请问,我们认识吗?”
“......”
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了,白墙苦笑一声,而后才恢复回方才轻松笑容,说:“你已经不认识我了,不过我还记得你,当初你救过我。”
“恩?”
“前些年更年轻一些的时候,我酷爱赛车,后来在弯曲的道理上车子脱手了,我飚进了森林,晕倒之前看见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过来,为我打了电话,直到我醒来之前才离开。”
这样一说,时话一下就想起来了。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白墙,“当初的,是你?!”
她难以置信,白墙换了个发型,所以她没认出来。
当时的白墙还是属于非主流头头的那一类,五彩斑斓的发色像发酵过的泡面一样,和现在温润儒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她顿了顿,才说:“你和当时不一样。”
白墙低头一笑,他没说,也不打算说。
当时他醒过来后,几个兄弟都在打趣他,说他大难不死,得美人薄幸。
但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所谓的美人在哪里啊!除了隐约看见的一眼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再没有人比他更惨了。
后来他就在兄弟们的怂恿下推着去找她,找到她后要请她吃饭,结果走到门口,看见她挽着另外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的胳膊笑靥如花。
那天他没请着时话吃饭,没谈上恋爱却失恋了。
回去后他郁郁寡欢了三天。
人家都说失恋后要干出点什么来,白墙也没落后,他出门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向理发店,将他引以为傲的杀马特发型给换了。
托尼老师问他想要剪一个什么样的发型,他想到了那天被时话挽着的那个男人的样子,剪出来后又按照那个男人的穿衣风格改变了自己。
那些兄弟看见他的第一日,差点以为是自己眼睛瞎了。
不仅如此,他也不再专注赛车了,而是去好好的学经营公司。
那些一起玩的公子哥看着他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又以为,这白墙是不是撞了一次车,把自己的脑子给撞坏了。
不过只有白墙自己知道,他只是希望时话那天那个笑容能有天对着自己。
不过很可惜,后来一年后,他再见到时话的时候,时话已经和她的意中人踏进了婚礼的礼堂,他参加了。
知道自己从此和她再没可能。他也真诚的祝福时话,却没想到,今时今日,时话竟然会变成这样的模样。
他不得不感慨岁月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