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客蔓会忽然出现,于翟看见客蔓的时候,不可思议地愣了几秒钟。
“少夫人?!”于翟朝着客蔓走了过去,对她的出现感到意外,“你怎么来了?”
顾不得跟于翟细说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她第一时间就想了解厉云深的情况。
“厉云深呢?他怎么样了?”
于翟侧着身子给客蔓让了路,他紧紧地皱着自己的眉将现在的情况汇报给客蔓,“总裁现在已经转到病房里,他还没有醒过来,具体情况都在这儿了。”
说着,于翟又将手上的报告递给了客蔓。
客蔓接了过去,她匆匆看了一眼后便捂着嘴巴哭了起来,厉云深的身上多处骨折,甚至连头颅都遭受到了创伤。
她颤抖着手把报告装了回去,走到厉云深躺着的那个病房窗口,里面是接近浑身都缠着白纱布地厉云深,平日里冷峻立体的五官此刻苍白虚弱,那双永远都让人琢磨不透的眸子此刻紧紧地闭着。
于翟帮她打开病房的门,轻声道:“少夫人,请进吧。”
客蔓进去,更近距离地看,厉云深的脸上还有一些其他小小的伤口,客蔓的眼泪忽然猝不及防地就掉落了下来。
她问身边站着的于翟,“医生有没有说厉云深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
“少夫人。”忽然间,于翟觉得自己喉咙似乎有什么堵住了他,几次开口都无语能出,客蔓转过头去看他,那串珍珠般地眼泪还悬在她的左脸上。
客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她还是鼓起勇气去问于翟,“怎么了?是不是......他再也不能醒过来了?”
问完后,又是一串眼泪猝然落下。
“不是的,少夫人。”于翟想要解释,可寻思了半天,他也没能想到更好的说辞,只好把医生的话又都重复了一遍。
“医生说,总裁这次的车祸,伤到了他的内颅,虽然手术还是比较成功,但是医生说,能不能醒过来,还是目前不能确定的时间。”
如五雷轰顶。
客蔓瞬间就怔愣在了原地。
她转过身去直直地看着病床上的厉云深,她流眼泪流的眼睛都已经酸涩了,可还是有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流。
几近相同的说辞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耳边,即使不是第一次,可这痛仍然不减半分。
人活着实在是太难。
无论我们经历了多少次人生中的生离死别,当身边爱着的那些人忽然遭遇不测时,那些痛处还是会再次一丝一毫都不少地衍生出来。
爱是罪行,也唯有爱能稍束起人性的自私。
于翟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客蔓,“少夫人,总裁还是有机会醒来的。”
“我知道。”客蔓擦拭完自己脸上的眼泪后就扑在厉云深的病床边,她握住厉云深的手,那双大手向来温热,如今却是因为打着点滴的缘故而冰凉不已。
她努力地忍住自己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哑着声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