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还是先进去看看我师傅他老人家的病吧!”
吴飞急忙解围着说道!
他还真怕骆云涛再呛老头儿两句,再憋出内伤来就操蛋了!
“对对对,骆老弟快请……”王德凯一边对骆云涛做个请的姿势,一边陪笑着说道!
骆云涛也没客气,直接进屋.
房间不大,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刚一进屋,迎面就扑来一股浓重的中药味,虽然在阳面,但是窗帘却拉的紧紧的,光线显得有些阴暗。
骆云涛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房间里非常的干净!
这倒符合中蛊者的情况,因为但凡中了蛊毒的人,都特别爱干净,尤其是那种发病缓慢的人,他总会觉得家里不干净,一直打扫,这和养蛊人很相似。
还有就是,惧怕阳光!
骆云涛走到床前,低头看去,只见床上躺着的老者头发干枯杂乱,眼窝深陷如坑,两腮干瘪,乍看去脸上皱皱巴巴,就好像皮肤下面被掏空了一样。
“嗜血蛊?”
骆云涛稍稍感应了一下老人的气息,这才开口,不过说着话也略有深意的看了看王德凯。
嗜血蛊,是一种非常低级的蛊虫,专门吸食人的精血,毒法缓慢,不过被施蛊人也十分痛苦,每逢月七,也就是初七、十四、二十一中蛊者浑身血管如同万蚁挠心一般,奇痒无比。
而且人也会逐渐消瘦,直至蛊毒将身体内所有精血吸食一空,才会死去。
不过按照吴飞的说法,施蛊人已经被他无意间杀死了,那么这个蛊虫也就失去了主人,一般来说,没有主人的蛊虫虽然不会立刻死去,但是绝对不会活太久。
关键是,没有了主人的蛊虫,对于王德凯这样的国医圣手来说,根本就不算大毛病!
“是嗜血蛊没错,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蛊虫就好像依旧有人在控制。”
王德凯似乎看出了骆云涛的疑惑,苦笑着说道。
这种低级蛊虫,以他的见识,别说没有了主人,即便有主人,王德凯自信也能驱除。
但是却没想到如今遇见了,自己居然束手无策。
见骆云涛一语中地,吴飞顿时心里一喜,说实话,他对骆云涛抱有希望,完全是因为王德凯校长,现在人家一眼就看出师傅的问题,直接让骆云涛在他心里的信任度蹭蹭往上涨。
而王德凯虽然嘴里说着话,但是心里一样对骆云涛心生佩服。
要知道,医者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判断,都会影响到病人,而像骆云涛这样,看一眼就认定对方的病症,这样的医者,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没有医德,二是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强大的自信。
显然,骆云涛就是后者了,而一般强大的自信,都是要有坚实的实力来支撑的,否则就叫自大了。
而王德凯自然知道,骆云涛绝对不是没有医德或者自大的人。
骆云涛则听了王德凯的话,这才微微掀起老人被子的一角,抓出老人皮肤干枯,骨瘦如柴的手臂,将手搭在了老人的脉门。
然而他这一搭脉,却是让吴飞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向了王德凯,投去询问的目光。
因为他看到骆云涛的手指所搭的地方有些不对劲儿,骆云涛搭的是静脉。
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切脉,一般都是搭动脉,因为中医认为,心脏搏动是脉象形成的原理,也是脉象的动力,可以判断出气血运行是否通便,而气血运行更是形成脉象的物质基础……
这其中涉及的专业比较繁复,不再赘述。
吴飞身为修者,对于这些理论当然不陌生,但是无论基础也好,动力也罢,诊查脉象,多以动脉最为明显。
像骆云涛这样,搭静脉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撘阴脉,人体分阴阳,自然也有阴阳脉之说,阳好动,阴喜静,只不过很少有人精通罢了。”王德凯小声的给吴飞解释道。
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骆云涛的手指,似乎想要看清对方所用的手法。
小小年纪,居然懂得阴阳脉,他的医术,到底有多深的造诣啊?
王德凯也不得不叹服,要知道,敢以阴脉诊病者,那可都不是寻常之辈。
就连他,也只是知道,却不精通,更不敢以阴脉诊病。
相传,诊阴脉要比阳脉更加精准,但是却非常难以掌握此道,因为阴脉为静脉,跳动的频率低,且难以把控,稍有不慎就会判断错误。
这种诊法即便在古代也不常见,到了现代,更是有很多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其实骆云涛若非修者,也不敢轻易施展阴脉诊法,关键是,蛊毒常隐于静脉之中,所以诊阴脉,可以更好的判断患者病情,掌握蛊虫规律!
骆云涛足足‘听’了近半个小时的脉,直到他脸色微微发白,额角都渗出了汗水,这才收回了手。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修真者,能让他如此疲态尽显,可见其耗费的心神也着实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骆老弟,怎么样?”
骆云涛刚一起手,吴飞就焦急的问道。
王德凯也是一脸肃然,投去询问的目光。
骆云涛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这是心神消耗过大导致的,一边长长的吁了口气,一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才面色肃然的说道:“我们都猜错了,这不是简单的嗜血蛊!”
其实刚一开始,骆云涛就有所猜测,但是不敢肯定罢了,不过即便现在有八成的把握肯定了他的想法,他也不想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
因为在他看来,他就只是一名医生,不想卷入江湖恩仇。
“不是嗜血蛊?”王德凯一脸疑惑的说道:“我和李老头都查看过,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