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2 / 2)

只要与他家容儿在一起,聂昕之从不会拒绝做任何事……

哪怕是捉蜘蛛。

于是,两人就真的逮了半天的蜘蛛。

捉到的壁钱,浇上开水烫死,晒干、鲜用皆可。

虽然挺残忍的,不过确是用药所需……其有清热解毒之能,可治诸多疮疡出血,尤其适合制备药线。

这个时代的环境,可不像现代那样受污染严重,小虫想活下来都各种不容易。

留心寻找,屋里屋外的,壁钱十分之多。

郁容也没造太多杀孽,等蜘蛛的数量差不多够这一回制备的药线所需,就没再继续捉逮了。

将这些壁钱炮制了一番,当即取芫花根等药材,加入制备药线所用的生丝,一起放入锅中慢慢熬煮。

直待药汁被丝线尽数吸收,药线初步即制成。

再去药材浸泡烈酒,药线入其中封闭静置,留待备用。

“公子……”

唤人的是一名侍药者,观其神态,明显有几分古怪。

郁容敏锐地察觉到其语气的不对劲:“怎么了?”

侍药者有几分踌躇,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郁容见了,不由温声道:“有话直说罢。”

侍药者终是下定决心,语气隐带着几分不忿:“有个媒公登门要给您说亲。”

郁容愣了愣,极是意外——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上聂昕之的别苑,给他说媒?不怕被兄长打死嘛!

等等。

郁容犹疑地问:“媒公?”

媒公是什么说法?

是他孤陋寡闻了吗,只听过媒婆……

侍药者低下头,小声道:“老头给人说亲,不就是媒公?”

郁容闻言失笑,侍药者也就十三四岁,到底有些孩子气。

转而,他吩咐:“劳烦看一下炉子,我若没及时回来,待烧开了就封火。”

侍药者连忙应诺。

郁容遂朝着前厅行去。

兄长不在家,当家做主的只能是自个儿。有客人登门,理当去招待一下……绝不是好奇,不知哪来的媒公给他说亲什么的,咳。

然后……

猝不及防的,郁容看到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容,太过意外害得他险些没忘了礼节——

“官、官家?”

该不会,这就是侍药者说的,给他说亲的“老头”,亦即媒公咯?

第154章

好些时日不见, 圣人看起来无甚变化,笑意盈盈的, 一副面软和气的“好人”样。

意外之余, 郁容好歹没真忘了规矩,赶紧揖首:“郁容见过陛下……”

礼尚没施完,圣人虚扶着阻止:“都是自家人, 私底下不必多礼。”

被天子称为“自家人”,郁容不由得压力山大。

恍若没觉察到年轻大夫的窘迫,圣人紧接着便喊——

“贤婿啊!”

猛然听到这一声称唤,雷得郁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销魂了。

圣人表示:“你和勺子这一路走得也太久了,我在禁中等了足是半年。”

郁容有些汗。事实没得辩解, 自他看到“赐婚”的密旨,都过去了好几个月。因着聂昕之说不着急, 他就真的磨磨蹭蹭到了今日。

听得官家这一说, 心里遂有小小的紧张……咳,有些怂。

郁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陛下恕罪……”

“我没有怪责你的意思。”圣人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依旧好言好语, “就是有些等不及,便眼瞅着这会儿有了空, 我只好亲自寻上门。”

等不及什么?

郁容暗觉疑惑, 却不好开口询问,看官家显然言语未尽的样子,便安静地等待其接下来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