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一个筒里是米,一个有少许的盐,还有塞满一竹筒的干香菇……

原都是他带过来的,份量多了,几天也没吃完。

准备离开时,不知怎的,想起了初中语文书上的那篇《驿路梨花》,忽是一阵心血来潮,就学着文里的做法,留下了米盐和干菜,好给后来者行个方便。

没成想,未来得及等到后来者,自己就先行享用了。

淘洗干净了米,放陶罐里上搁水烧煮着。

储物格里还有一小片干肉,假装也是从床底下里掏出来的,用水泡了会儿,洗去了一部分咸味,用匕首匀称地切成了丝。

泡开的香菇,同样切开。

再将荠菜与薤白切得碎一点。

肉、香菇和野菜,全拌在了一起,稍稍撒了一点盐粒,等陶罐里冒出蒸汽,米粒吸饱了水分、完全涨开了,将拌好的菜均匀地铺在其上。

烧了片刻,诱人的香味飘出了陶罐,便掩去了大火。

郁容找了一个竹碗,打了两个野鸡蛋,放进去,撒一小把薤白末,搅成蛋花。

又刷干净最后一个罐子,装入清水。

这时,米饭焖煨的火候差不多够了,便端到一旁放地上凉着。

添两根柴禾,烧大火,煮起了蒲公英蛋汤。

没一会儿,汤便好了。

便是时候吃晚饭了。

“聂大人,请用。”郁容含笑邀请。

聂昕之也不客气,拿起竹碗和筷子,盛起饭来。

不想,他没有直接开吃,却是将满满的饭与菜,送到了少年大夫的跟前。

“请。”

郁容有点意外,旋即笑开了,没有推辞,接过饭菜,说了声谢,等对方给自己盛了准备动筷时,这才吃了第一口。

晚餐的气氛十分融洽。

少年大夫与逆鸧郎卫仍是没多少话,可经过一天的相处,彼此之间添了些许熟稔。

饭菜不算丰盛,两人吃得挺香。

郁容的厨艺确实没得说。

从中医学角度看,蒲公英、荠菜和薤白都能入药。

蒲公英清热祛火,荠菜止血解毒,薤白通阳散结、对治蛇咬伤有奇效,再加香菇,有益气破血之效……

看着简单朴素的一餐,饱含了良苦用心,否则有米有干菜,没必要特地跑一趟挖什么野菜。

吃饱喝足了,清理干净餐具,将木屋收拾一番,遂开始整理今晚休息用的临时床铺了。

原有的简易床铺,只有一臂的宽度,勉勉强强够一个人睡了。

可现在是两人,总不好一个睡床,一个睡地吧。

霜降已过,天气转寒,这样大风大雨的夜晚,温度很低,直接睡地上容易生病。

于是干脆拆了原先的床,反正就是几根木头与木板随意搭的,拼拼凑凑,一张床就变成了两张。

说是床,就是木板铺上干草,到底比冰冷潮湿的地面好些。

干草足够多,一层一层的,尽量铺得厚一点。

没有被褥,就往火堆多添几根柴禾,火烧得旺了,屋里就显得暖和,凑合一晚没什么问题。

新床是聂昕之搭好的。

一开始郁容打算自己弄……总不好支使伤患吧。

可木头木板就那么多,不管他怎么弄,又找了些石头和柴禾,想搭成两张床,总也不成功……坐上就塌了,没办法睡上面。

不等他怎么犯愁,聂昕之主动上前帮忙了,三两下的,轻而易举地就弄好了。

郁容想打个下手,都没处插手……不由得汗颜,没想到据说基本是贵族出身的逆鸧郎卫,动手能力比他这个“村夫”厉害多了。

搭好了床,在这个没有娱乐的夜晚,除了睡觉,没有什么可消遣的。

临睡前,郁容又给聂昕之针刺了一回。

再检查了一下伤口,已经没有大问题了。

抹个几天的药,就可以彻底痊愈了,兴许连疤都不一定会留下。

两张床各占小木屋一角。

柴火在中间烧着。

郁容撒了一圈的驱虫药粉,边边角角的都没放过……晚上被老鼠爬床都是小事,万一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条毒蛇给咬了,那可就倒霉透顶了……

静。

“卧谈”什么的,不符合屋里两个人的行为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