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熊说:“此字工工整整,字如其文,必是鳌公所书!”吴应熊意在试探。
鳌拜笑道:“驸马爷慧眼,令老夫折服!”
吴应熊说:“鳌公为何以此为铭?吴某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吴应熊见鳌拜滴水不漏,只有开门见山地打探虚实了。
鳌拜哈哈大笑:“此是老夫之游戏,驸马爷何必较真!”鳌拜本意便想与吴三桂相互依存,但他碍于满汉之分,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见吴应熊亲自登门,并一再试探,他便不好再拒之,恐怕失之交臂。
吴应熊听了,心里便踏实了。同时,也深深地佩服洪承畴,他笑着问:“此段时间,不知鳌公是否繁忙?”
鳌拜知道他在刺探实质性的问题了,于是说:“忙是忙了些,不过没忙出头绪。”鳌拜之意是,他们虽然正在研究吴三桂之事,但还没有个结果。
吴应熊自然知道鳌拜话中之意,心中大喜。同时再问:“不知可否有吴某帮得上忙的地方?”
鳌拜笑道:“不用驸马爷费神!”同时,他心中在骂道:你小子乳臭未干,怎么插得上手?即使你插得上手,我也不能让你插手!
吴应熊见鳌拜不许他在其中周旋,心中对此事无底,便说:“吴某若帮不上鳌公的忙,心中闷得慌!”
鳌拜说:“如果驸马爷闷得慌,便出外骑骑马,打打猎!”鳌拜之意是:你若真想做事,便在外面疏通疏通即可!
吴应熊说:“这段时间,吴某一直在外面骑马打猎,早已觉得无味。”吴应熊告诉鳌拜外面的阻力已经排除。
鳌拜便笑骂道:“驸马爷真是个精灵鬼!”
吴应熊亦笑道:“鳌公过奖!”
鳌拜心想:你已经刺探于我的虚实,下一步该轮到我刺探你吴家的虚实了。于是,鳌拜问:“不知驸马爷近来可拜会过平西王?”鳌拜之意在于问吴应熊与父亲吴三桂是否已经商量。
吴应熊初听之下,没明白过来。因为自己身居北京,根本无法与父亲会面的。那鳌拜为何还要问这等糊涂之话呢?但他突然之间明白了鳌拜此话的真实意图,便说:“我已拜会过家父,只是家父不肯开言!”吴应熊的意思是:我已给父亲去信,但父亲并没有告诉自己什么。吴应熊知道自己与鳌拜打交道的后盾是父亲。若没有父亲,鳌拜绝不会把他这个驸马爷放在眼中。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是不想将父亲牵扯进来。
鳌拜听了吴应熊的话后,心里便有些不高兴,笑着对吴应熊说:“平西王不开言,你我瞎忙乎个啥?”
吴应熊见他出语不善,赶忙说:“家父虽然不言,但其意我心中自知!”吴应熊告诉鳌拜之意是:家父同不同意,都没有关系,一切我都可以做主。
鳌拜却说:“话虽如此说,但却教人难以放心。俗话说,不见真佛不烧香!我不求见真佛,但起码要知道佛能不能保佑我。”
吴应熊明白鳌拜的意思是:见没见到平西王不要紧!但我得知道:我有敬平西王之意,平西王是否有佑我之心?吴应熊听了鳌拜的话心里急了。因为自己来找鳌拜是受洪承畴指使,而父亲根本不知道此事,而现在鳌拜却跟自己谈起条件来了,这如何是好?
他本想一口回绝鳌拜,但怕因此而坏事,如果应承下来,自己将来怎么向父亲与鳌拜交代?
吴应熊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答应他。至于将来他找起来怎么办?只有等将来再说。如今这年头,承诺许愿的人不少,干实事的人不多。大家都能开空头支票,我吴应熊为何不能开空头支票?
于是,吴应熊说:“家父早知鳌公是信义之人,命吴应熊深交。吴某只是忙于闲事,故一直没登门拜访。此次登门之前,我与家父商量,家父要我与鳌公论交,只看结果,不计代价!”
鳌拜听了,惊喜道:“平西王真是如此看重鳌拜么?”其实鳌拜心中有疑。心想:既然你与你父早就有念要结交我,为何等到今日?既然你父要你不计代价,你为何迟迟不答应自己?
吴应熊答道:“鳌公不需疑虑。家父虽然贵为平西王,在外人看来又是权重势大,但他再大,也得在圣上之下。所以,家父有仰仗鳌公之处。只是没有早交,其责在吴某。”
鳌公笑道:“驸马爷言重了。”
吴应熊知道大事成功,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但他不知此事有何结果,便问:“家父想问鳌公意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