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印当中出来之后,师无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跟着周长庸的这短短日子,对方总是能够做出叫他又气又恨的事情来,师无咎就算想要好生休息也没有这个机会。
如今在这个又小又破烂的房间里,除了睡觉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
师无咎难得的进入了梦乡当中。
“哈哈,本座生死簿在手,尔等叛徒,还不速速投降?”
师无咎手中捏着生死簿,面前都是看不清面孔的人。
他们有的穿着广袖长袍,有的魔气十足,也有不少披着袈裟的僧人在旁边站立。
各色各样的法宝充斥了这片天地,除去他们之外,这四周再也听不见一丝声音,连风都好像在这个地方彻底消失不见了。
那么多的人,就围着他,站在他的面前,多的几乎看不见数不清。
但师无咎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他看着这些人,寸步不让。
“生死簿在本座之手,你们这些人又能奈本座何?”
那些人却没有动静。
“怎么,怕了吧?”师无咎颇有些得意,有大道圣兵在手,这些人肯定是怕的一动都不敢动了。
那些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围着他,看着他。
“你们……你们怎么不说话?”饶是师无咎此刻也感觉到一丝不对。
“说话啊!”
“就算你们不说话本座也不会饶了你们的。”
“说话!”
那些围观的人非但没有按照师无咎所想的开口说话,反而慢慢的散开。
师无咎气急败坏,只觉得自己被他们给挑衅了。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
“生死有命,生死簿,开!”
师无咎捏着生死簿,准备动用大道圣兵的力量让这些人直接去见无常道祖去。
还真以为他好欺负么?
可生死簿如此强大,打在这些人身上却直接化为了虚无。
就好像,自己手上的生死簿是假的,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妖皇。”
“**圣人已逝,你也该回你原本的地方去了。”
“回去吧。”
“此后,不会有人再护着你了。”
……
笑话!
本座哪里需要别人保护?本座是这天地之间出生的妖皇,天为父地为母,谁见了本座不战战兢兢?
师无咎还欲反驳,但那些人在转眼间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混账,给本座回来!”
回来!
师无咎猛然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刚才做的什么梦来着?”师无咎敲了敲脑袋,已经想不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梦,只是那股憋屈之感还萦绕在胸口,还有些空落落的,叫他有些难以忍受。
“等本座回去了,就将那些叛徒都杀光,将他们的尸体剁碎了去做花肥。”师无咎冷哼了一声,再也没有心思入睡了。
难得休息一下还做这种憋屈的梦,还睡个屁?
小骗子呢?
师无咎看了一圈,发现周长庸并不在此处。
他应该没有睡多久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惦记的周长庸,此刻正在谋划着如何拐人。
陈化雨?
就是在炼丹大会上夺得魁首,并且拿到了三春丹的那个炼丹师吧。
怪不得能够发现应竹春炼制丹药的不凡之处。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正好!
“原来是陈道友,久仰大名。”周长庸脸上浮现大喜过望的神情,“你就是我那友人提起过的炼丹师,果然厉害。”
“敢问周道友你的友人是何人?”陈化雨对周长庸口中这个炼制丹药的人比较感兴趣。
“林白。”周长庸说出了应竹春此世的名字。应竹春这个名字一听就和应玉春关系匪浅,还是需要保密的。
“啊,是林家曾经那个对丹药很有见解的小童子。”陈化雨低头苦思了一会儿,从记忆里扒拉出了这么一个人。
记得他跟着朋友去东方疆域的时候,林家的一个少爷带了一个小童子来。当时那小童子就能分辨出好些厉害的丹药,而且见识不凡,他当时也难得的起了收徒之心。只可惜那小童对林家忠心耿耿,并不愿意离去,加上当时陈化雨也没有如今的名气,并不怎么受林家看重,故而这拜师一事也就没有了下文。
若是算算时间,那个小童能够成长起来的话,也的确是一个挺厉害的炼丹师了。
“正是如此。”周长庸唱作俱佳,给自己编了一个友人离奇失踪,而自己不远万里前去寻人的故事来,“不瞒陈道友你,我久病缠身,许多丹药对我均是无用。唯有我那友人偶尔炼制出来的丹药才能将我的病压一压。我去找他,是为了他,更是为了自己。”
陈化雨听见周长庸如此“推心置腹”的话语,也不由的相信了对方几分。
若是周长庸只说自己是为了寻找朋友踪迹而去,他恐怕还要怀疑此人是不是真的如此“高风亮节”,但若是为了自身疾病而寻人,可信度就要高的多了。
如应竹春一般傻的炼丹师终究还是少数。
大多数的炼丹师,都如陈化雨一般,对陌生人都有不小的警惕,而且身上会带着各种法宝,为的就是保护自己,不至于被人掳走炼丹。
“你身上病症十分古怪,放眼西方疆域,或许也只有彩云夫人才能为你治疗。”陈化雨上下打量了周长庸许久,还是没能看出这一身浓郁的死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下也有此等想法。”周长庸脸上有些失落,“听闻彩云夫人寿辰,在下也想要来碰碰运气。只是抱有和我相同想法的修士实在太多,就我们如今所乘坐的这艘船上,起码有三成的修士抱着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