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到桌上的纸,孟虞起了好奇心,伸手想看个仔细,却被孟禹截胡,捂在胸口宝贝得很,一脸紧张的说:“不可以看。”
孟虞愣了下,“我都不可以吗?”
孟禹点点头。
孟虞轻叹一口气,还有自己的小秘密啦。
孟禹住的单间病房,有独立厕所,衣柜,能够满足基本生活需求。
孟禹低着头,看起来不开心。
孟虞知道他在等自己主动问他,真的跟小孩子一样,以前的孟禹总是成熟稳重,心事都藏心里,哪里像现在表情都写脸上,简单纯粹。
孟虞坐到他旁边,“怎么啦?”
孟禹努了努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孟虞被他问题难住,孟禹住院已经半年多,医生说他大脑受创,有阴影需要留院观察一个月。
快满一个月,孟禹出现别的病症,孟虞不放心再加上那段时间她要忙咖啡店的事,就先让孟禹继续留院观察。
医生给的建议,不适合回家,孟禹的病时好时坏,谁都不能保证他不会再发病,呆医院能最及时给予治疗。
孟虞摸他的头,转移话题,“下个星期就是生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孟禹被她带偏话题,激动的拉着她手说:“我想要钢笔,不对,我想要......好多啊,选不出来。”
孟虞弯了唇,“不着急慢慢想。”
临走前,孟禹给她塞了一张迭得整齐的纸,小声说:“回家再打开,小惊喜。”
孟虞出了门口,就打开,一张她的自画像,画的活灵活现,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生日快乐,妹妹。
孟虞闭上眼,不想让眼泪流出眼眶,小心翼翼的迭回原样放进包里。
十五岁前,孟虞没有生日,她是父母不详,出生不详的孤儿,记得老夫妻要领养她时,需要填表格,要写孩子的年龄信息,问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几岁,后来到医院测骨龄,才知道自己已经十五岁了。
孟虞身份证上的生日和孟禹是同一天,老夫妻害怕自个年纪大忘记两个孩子的生日就给定同一天,今天是她被领养的那天,她自己把这天定为自己的生日,抛弃过往以此重生。
这件事只有孟禹一人知道,这命运真会开玩笑,夺走了孟禹那么多,却让他还记得他们的小秘密。
孟虞不信命运,但孟禹出了车祸后,她信命运了,算命的常说,人生在世少做坏事,不然坏运都要报应到心爱之人身上。
孟虞觉得她曾经做得坏事的报应都来了,落在她心爱的家人身上。
孟虞打车去市里有名的寺庙,远山寺,在城郊坐了快一小时才到。
远山寺依山而建,寺门峻立山腰,进门便是一百多阶青石阶,山上路滑,孟虞走得格外谨慎。
孟虞径直走向大殿,大殿空旷,幽静,檀香散发出浓郁的香味,眼前是一尊巨大的塑金佛像,她跪在蒲团上,闭上眼,双手合十,虔诚还愿,愿佛祖庇护所爱之心。
孟虞从大殿出来,到旁边的偏殿,老和尚敲着木鱼,嘴里念着佛经,见到孟虞微微颔首微笑,又继续念经。
孟虞看了眼时间,快到六点了,大门右手边有卖香,她买了点许完愿,将香插进大殿门口两侧的香火炉里。
每年的今天,她都会去寺庙还愿祈福,都说佛祖喜虔诚的人,她希望借此能消债,至少别让报应降到她爱的人身上。
远山寺下面有个小村子,孟虞下山到村子里打车,原先那俩出租司机拉到客人便毁约,不等她就走了。
这里地方偏,很难打到车,孟虞刚开始气司机不守信,后来想想气也是气自个身体,还容易长皱纹,气也慢慢消了。
孟虞坐在村口的公交站台,开着打车软件等司机接单,一条马路劈成两片稻田,一股风吹过,卷成一片绿海,还有阵阵蛙鸣。
靠山的缘故,这里气温较低,再加上下雨,孟虞捋了捋打冷颤的胳膊。
雨幕中一辆车缓缓从村子里驶出,雨刮器刮次着挡风玻璃,成为车内唯一的声响。
季临岳开着车,林邮侧躺在后排补觉,前不久,他们重返现场,在卧室的衣柜最底层,有块隔板有锯齿的痕迹,拆开一看,躺着本带数字锁的笔记本。
林邮崇尚“暴力解决问题”,直接摔地上给锁砸碎,里面记了她对丈夫的怨恨,再翻到后面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王新,只言片语中能感受到她对王新的欣赏。
或许这个人就是案子转机的关键,季临岳和林邮赶紧回局里调查王新与死者的交集。
资料有限,费了较长时间才查出王新的住址,在远山寺下面的村子里,俩人马不停蹄的赶过去,结果扑了场空,王新已经搬走了,眼看线索又断了。
身体的疲劳随着低落的心情瞬间涌上,占领全身,季临岳让林邮睡一段,两人轮流开车。
车子快开出村口,季临岳留意到公交站牌那似乎有人,但雨势较大,视野只剩灰蒙模糊,也没过多在意,车速逐渐提升。
孟虞冻得连打数个喷嚏,眼见有辆车在雨中不断驶疾而来,不管叁七二十一,先拦下来试试看,能不能捎她一段。
孟虞挥着手,身子稍探出,车从她身边驶过,压起地上的雨水,浇了她一身湿。
孟虞皱起眉,眼里蓄了火,猛地车胎摩擦声骤响,只见车子倒车,停到她身边。
车窗缓缓摇下,季临岳的脸稳稳的进入到孟虞的眼里,她咬着唇,冷哼一声。
以后更新大概率为凌晨,比较好进也比较有灵感码字,晚安喽。